至于惹祸包刘斌,则被分配到隔壁学习无线电广播的组装。孙元起说了:“回国的时候,我们要带一套无线电广播系统回去。如果回国后出了什么问题,而你解决不了,我就把你扔进大海,让你游回美国重学一遍”
到波士顿不久,终于得了空暇,孙元起迫不及待来到岳父伯格曼先生家,看望莉莉丝和小念祖。不巧的是,伯格曼先生带着两个儿子托尼、亚瑟尔去工厂了,莉莉丝则外出购物,只有伯格曼太太在家逗弄小念祖。
见到孙元起,伯格曼太太大为欢喜:“扬克,来来来,快进屋我们知道你到了美国,这些天还一直在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呢。这是亚伦,你抱抱,看看他还认得爸爸不?”
孙元起爱怜地抱过小念祖,仔细审视:小东西已经十个月大了,漂亮的大眼睛和蓝瞳孔明显来自母亲,而剑眉和黑头发则是遗传自父亲。见到眼前的陌生人,小家伙有些吃惊,张着的手臂胡乱挥舞,嘴里嘟哝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语音。
本来还以为父子连心,就此熟识呢。结果没抱一分钟,小家伙就厌倦了,在怀里扭来扭去,四下寻找外祖母,一连串的“n—n——”随之就冒了出来。孙元起还待安抚,小家伙尖利的啼哭声便响彻屋内外。伯格曼太太只好连忙接过手。
孙元起很是尴尬。坐了片刻,莉莉丝从街上回来,又是一番亲热不提。
到了傍晚时分,伯格曼太太在厨房准备丰盛的晚餐,莉莉丝则在楼上哄小念祖睡觉,只剩下孙元起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百无聊赖中,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摞报纸,翻阅起来。
这段日子,正赶上马萨诸塞州州长选举,报纸上连篇累牍都是各位参选人的施政纲领,不时再曝光一些参选人的丑闻,闹得不亦乐乎。孙元起看着看着,突然看到某人的竞选口号,那是用粗大的字体印成文章标题:有用的政府改善大家的生活
自从刘斌提出“有用论”以来,孙元起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样才能改变国家的命运?怎么样才能改善人民的生活?突然看到这则标题,不觉痴了。
要说中国近代哪段时间最民主,绝对要首推北洋政府时期。中央政府的频繁更迭,使得中央地位空前下降,而以士绅集团和民族资本主义集团为核心的议员团体,开始自由议政。青年学子也不甘寂寞,隔三差五就去政府门前闹上一回,政府也多是忍气吞声。一批知识分子还有次走向了政治舞台。中国的老话:学而优则仕。如果自己从政,是不是能改变一些东西呢?
在每位男性的心底,其实都孕育中掌控天下、猎尽群芳的**。“醉枕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何其快哉?尤其是政治,更是令人血脉贲张。君不见,一个贩私盐的都心想“他年我若为青帝”,一个刺配犯都醉吟“敢笑黄巢不丈夫”,一个师范生都写诗“哪个虫子敢做声”只是因为能力和环境所限,这种**被渐渐磨灭、雪藏罢了。
孙元起也是个男人,也会被一些雄伟的事物所鼓动,比如权力。
他坐在客厅里,开始设想自己的从政道路,进而构思自己的施政纲领,最后,自己都被自己的乌托邦蓝图所打动,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浑然忘了正身处异国他乡某座房屋的黑暗客厅中,楼上自己的孩子正在入睡。
忽然房门被推开,来人随即拉开客厅的电灯:“咦,扬克,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
从梦想中被惊醒的孙元起抬头看时,却是伯格曼先生带着托尼、亚瑟尔回来了。闻言急忙站起身:“呵呵,你们回来啦?我在看报纸呢。”
这父子三人正在工厂忙碌,接到家里电话,说孙元起来了,便急忙赶回。亚瑟尔心直口快:“客厅里这么黑,你能看得见?”说话间,他来到孙元起身侧,想给一个拥抱,结果看到孙元起手中拿着的报纸,瞟了一眼,笑道:“怎么,你也关心竞选?我还以为科学家和政治绝缘呢”
孙元起被说中心事,不免有些不自然。为了不被看穿,用拙劣的笑话掩饰道:“嗯,我准备参加马萨诸塞州的州长竞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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