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便看见了康格的住宅。
开门的是一位黑人老嬷嬷,满脸疑惑,你确信你没有敲门?”
孙元起笑了我确信我没有敲门。请问康格在家么?”
老嬷嬷打开门,口里还嘀咕着我可从来没见过有亚洲的小伙子来找康格。”
“那么,很荣幸我是第一个。”进了客厅,如同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孙元起顿时轻松了许多。
“你在客厅等一下,我去叫康格。”老嬷嬷应该是康格家的仆人,转身往楼上走去,“您喝茶还是咖啡?”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听到孙元起的回答,老嬷嬷从楼梯上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才继续上楼,“今天有很多奇怪的事啊!”
很快,康格从楼下走了下来,孙元起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和他握手今天能见到康格,非常荣幸。”
“我也是。”康格大约四十五岁上下,西装穿着得体,动作干练,有一种jūn_rén的气质。事实上,康格正是jūn_rén出身,担任过美军的少校(jr)。
落座之后,康格仔细打量了孙元起一下,问道,“小伙子,如果我没有记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孙元起有些尴尬,但生存的压力战胜一切,鼓起勇气说是的,。很冒昧打扰您,因为我需要您的帮助。”
“帮助?”康格认识的东方人里面,尤其是那些官僚,向来是以含蓄著称的,这一点连以绅士风度著称的英国人都自愧弗如,很少有这么开门见山的。第一次见面就声称需要帮助的,这是第一个。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孙元起,觉得对面衣冠楚楚的小伙子实在不像是一个穷人,也不太像一个坏人。
“是的,。”孙元起也有些脸红,这可是类似于乞讨的行为,还要加上谎言,正直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打了无数个蝴蝶结,“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让我陈述一下我的困境。”
这时候,老嬷嬷端来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便是卡布奇诺,孙元起微微欠了欠身,说了声“谢谢”。
“荣幸之至。”康格微笑着说,“或许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实在抱歉,我的中文名字叫孙元起,在美国的时候,通常称呼我为yrjnn。”这个名字实际上是他上英语课时,外教给他起的,“我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曾在英国留学过一段,对于西方的科技文化非常着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作为留美幼童送到美国。前些日子,我回到国内,才父亲在甲午战争——四年前的一场海战中遇难,而且不母亲和弟弟她们之后去了哪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不久前,我的行李又被一群暴民抢走——他们以为我是日本人。现在我身无分文,所以只好来寻求您的帮助。”
“听到您的故事,我很难过。”透过咖啡的热气,看不清康格的脸孔,“我有可以帮您的呢?”
孙元起一起低着头,一方面是掩饰撒谎时的羞愧,一方面也有一些伤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亲戚、女友、老师同学,确实是无依无靠了。听了康格的话,心想,总不能见面就问人借钱吧,最好是找个谋生的职业。忽然间想起今日矮老头的话,孙家鼐要办京师大学堂,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是这样的,。我本来是听说中国要变法维新,所以赶到北京,想在即将创办的京师大学堂中做一名老师。现在我的文凭和证书都丢了,所以想请您写一份推荐信……”
“您是说,您在美国取得了学位?”康格很惊讶。
“是的,耶鲁大学的物理学硕士。”孙元起对美国的大学很熟悉,但哪个学校招收中国留学生,那就不太清楚了,只好闭上眼睛在喜欢的耶鲁、it、普林斯顿的随便选一个了。
“那真是太令人吃惊了。”康格确实被这个消息吓住了,“很冒昧的问一句,您多大了?”
“23岁,。”孙元起如实回答。
“你看上去非常年青,我以为您只有18岁呢。”康格放下咖啡杯,盯着孙元起看了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从小喝牛奶、吃面包的缘故。”孙元起这也是如实回答。
“你对物理很有研究么?我是说,你对物理的哪一部分比较感兴趣?”经过这段的对话,康格其实不是很怀疑孙元起的留美背景,但对于他的“物理学硕士”,却大打疑问。
偏偏这是孙元起难得的几个真实之一,于是便从容答道我最感兴趣的是原子物理学,这是一门崭新的学问。您是的,现在人类对于物质的微观结构几乎是一无所知。四年前,物理学家迈克尔孙在一次演讲中讲道:‘绝大多数重要的基本原理已经牢固地确立起来。’著名物理学家开尔文也说:‘19世纪已经将物理大厦全部建成,今后物理学家只是修饰和完美这所大厦。’可就在这几年,学者相继了射线、放射线和阴极射线,这就意味着还有许多未知的等待我们去探索,比如……”
孙元起滔滔不绝的说了近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中,他努力控制不要提及20世纪的任何,还要用尽量通俗的语言,向一位jūn_rén出身的外交家描述原子物理学的一些有趣现象,实在大费脑筋。这半个小时的成果,就是使康格开始对面确实是一位曾在美国搞过物理研究的,其他的还是半信半疑。
抬头看看窗外的太阳,约摸四点钟了。从到现在,东奔西跑,只喝了一杯咖啡,饿得感觉胃都要融化了。
等会儿还要为晚饭和住宿的事儿忙活呢!想到这儿,孙元起叹了一口气。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