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芽加重语气强调。
耿聿瞪大上挑的细眼,鼻喷冷气咬牙愤愤:“你的?我只是脱手掉落你脚下,你……”
“我从地上捡到,就是我的。”雪芽理直气壮再三强调。
耿聿撑下巴,狠狠盯着她:“你不知道捡到东西要交还失主吗?”
“啊?华国有这条律法?”雪芽傻眼了。不会吧?古人这么讲文明树新风?
“当然有。所以呐,快点还给我。”耿聿一看她神色,精神为之一振。
雪芽摸着下巴想对策,过了半晌才唇角撇出丝笑意:“第一,先得证明失主是你?第二,我若还给你,岂不是坐实你以剑杀人事实?”
“呃?算你有理。那,那就等我洗清嫌疑再还回来。”耿聿一下又萎靡精神了。
袁雪芽挑挑眼,等银子到手,帮你作个证,山人自有妙计赖帐。哼!
“哎,言归正传,怎么做证?我可从来没干过这勾当。”
耿聿懒懒道:“一会,蔡知县带师爷,仵作过来,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咦?这半天,知县大人还没来过问?”雪芽不太清楚古人办案流程。
耿聿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哎,说正事。”雪芽身子前倾,好奇问:“你不是凶手?那你看到凶手没有?”
耿聿没好气道:“我要是看到凶手,早叫人去捉拿,用得着在衙门里让你讹银吗?”
“喂,你再说讹,当心我摞挑子不作证了。”雪芽语带威胁。
被投射一记阴沉眼刀,耿聿手肘撑桌,歪着头道:“别说,这事还真有点邪门。明明晚上把酒言欢相谈尽欢,眨眼间活生生美人就死了?还死我床上?妈的,太倒霉了。”
“你没掐她没逼她坐陪?没仗势欺人?”
耿聿又狠狠剜她一眼:“去,小爷是那等粗鲁男人吗?喝了半夜的酒,小桂宝又跳了支舞就推说不舒服,倒先回房休息了,那时,我也被一众莺莺燕燕灌的不省人事,仗个屁的势呀!”
雪芽一下听出不对劲,追问:“你没留她过夜?”
“你一胖小丫,瞧不出懂的挺多嘛。”耿聿有心思揶揄她。
雪芽咧咧嘴无话可说,送他一个假笑。
“嗯,越想越可疑。”耿聿跟她不熟,就没再继续调侃取笑她。却如梦初醒似的慢慢坐正,回忆道:“百花楼原定月底办场盛会,以小桂宝身价为噱头,价高者得。我自然也没强留她过夜坏她行情。况且当时醉的人事不知,什么也干不了呀?”
抬眼望一眼听的入神的小五,问:“小五,当夜你宿在何处?可听到半夜有什么动静?”
小五一怔,忙澄清道:“少爷,当夜我与小六子也让人拉去灌酒,胡乱宿在楼下通铺,晚上发生什么小的不知情。”
“这就怪了。仵作说小桂宝死于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百花楼恩客不少,为什么单单是我?”耿聿开始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他七零八落的断续回想,袁雪芽头都大了。索性直率道:“哎,能形容下当夜及事发情形吗?或许我这个旁观者能听出点门道。”
耿聿先是一愣,继尔一喜。
愣是没想到她会感兴趣主动提及。喜的是见识过她在处理百草堂医闹及阿秀一事上的聪明劲,有她提点说不定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了?
说不上为什么,耿聿就莫名觉得一下充满自信。
“最多五百银,这是上限。”以为看清袁雪芽办事,利字当头。先小人后君子,大家公开透明免得吃暗亏。
啼笑皆非的雪芽这回真没跟钱挂钩。不过看在他这么自觉加酬的份上,自然大方笑纳:“行。就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