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贺,小施主悟道了。”传一法师颇心喜,如此最好,别添乱也别四处瞎窜大家各自不打扰,天下太平。
想把袁雪芽拴在小小方寸地,可能吗?想让她安静的做个合格闺秀千金,开玩笑吧?
当然不可能!谁在说冷笑话?
“小姐,行不行呀?”四喜扶着梯子,雪芽踩在上面扒墙头张望。
“四喜,要对你家小姐有信心。”袁雪芽干脆坐在上面晃荡着双脚,享受树荫凉风拂面,斑驳光影晃眼。
四喜愁眉苦脸劝:“小姐,墙头太危险,能先下来吗?”
“挺好的,站得高望得远。我望……咦,有人来了。”张手遮在额头打望时,菜园子另一头鬼头鬼脑的闪出三个身影。
看客猜到了吧?来人正是穷极无聊作恶三人帮---耿聿主仆。
时间闪回一个时辰前。耿府。
耿宜欢欣雀跃的梳洗一新,换上最喜欢的粉红色夏绸,与花姨娘笑嘻嘻道:“还是娘的法子高明。”
花氏疼爱的磨挲着依在怀中撒娇的女儿,一脸溺爱道:“也难为你,从小到大没玩伴,整天闷在姨娘身边。养的老气横秋哪里像个小姑娘家家的。唉!这袁小姐个性活泼,为人又仗义聪明,合了你的眼缘,姨娘也颇为喜欢。”
“娘,我有老气横秋吗?”耿宜拣了句最重点的词挑出来。
花氏噗哧掩齿笑:“姨娘就那么打个比方,宜儿莫当真。”
帘外廊下听清脆声音禀:“大少爷来了!”
珠帘一挑,耿聿一身月牙白软绸,玉冠束发,神清气爽迈进屋。花氏忙起身见礼,让入榻上问:“大少爷又要出门?”
“嗯。姨娘,沐管家怎么还不回来?不是批请三天假吗?这都多少天了?”耿聿抱怨着。
花氏温柔笑:“昨儿大管家才报信来说,亲友家出了点麻烦事,帮着解决脱不得身,说最快明后两天必回,请少爷担待着。”
“宁安县就在隔壁,堂堂耿府大总管还有拖延的麻烦事解决不了?丢脸!来人呐!”
“大少爷,且慢。”花氏惊急制止他胡乱调人的冲动,劝:“沐总管竟然说明后两天回,必定麻烦事已妥当了,大少爷何苦再增派人手。”
耿聿撇撇嘴:“我这不是怕沐管家磨磨唧唧嘛。只要我耿府的人出马,没啥大不了的事。”
“大少爷,听姨娘一句劝,可消停些吧。”花氏头疼的扶额。
耿聿翻个白眼,眼角余光扫到耿宜眼珠一直往外面飘,好笑问:“怎么,你有事?”
“嗯。要出门去观音庵。”耿宜老老实实回他。
“什么,你也要去观音庵?”
耿宜眨巴眼,好奇反问:“哥哥说也?难道哥哥……”
“没错。”耿聿大主承认,却编个理由道:“上次瞧着传一法师身手不凡的样子,早想讨教几招,这不正好有空闲嘛。”
花氏脸容惨白,急惶:“大少爷,不可以。千万不准在观音庵撒野。”
“姨娘,我只是说讨教,何时说撒野了?自从下乡以来,我可是一直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耿聿说谎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的。
“无论如何,你去不得。”花姨娘其实是怕他与袁雪芽撞上,又得上演一出全武行。
直接当耳边风,耿聿起身掸掸衣襟,摸摸耿宜扎了一上午的飞云髻,嬉笑:“小宜,你改天再去哈,今日去只怕会吓着你哦。”又转向绞着手帕子的花氏道:“姨娘,放心,我去去就回。”
说罢也没管花氏花容失色,昂头便拂袖而出。
“娘,我怎么办?”耿宜跺脚气恼嚷。
花氏叹气撑太阳穴:“这匹没笼头的野马,我能拿他怎么办?”
垂花门侧,小五和小六哈腰迎上来问:“大少爷,沐管家不在,多带点人手不?”
“笨蛋!”耿聿咬牙敲他一人一粒爆栗,气哼哼道:“只不过瞧瞧那胖丫头有没有一脸稀烂,带个屁的人手?打群架呀?不嫌丢人。”
也是哦,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上观音庵像什么话?传一法师不把他们拆皮入骨才怪。何况真要对付袁雪芽,人多势众是最最下策最为人所不耻的。
耿聿暗下决心:要凭自己的本事扎扎实实赢一回那个胖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