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也不知为何,后来你二舅莫名其妙地就不和人家来往了。
于是,婚事也就黄了。
估摸着这次你大舅是想着,会不会你二舅还念着人家,才想着试一试。”
原来是前未婚妻啊,现下又想破镜重圆。
估摸着大舅便是不想叫人嚼舌根,才说是新打听着的。
郭圣通叹了口气,心说看来这个平婉华也是没戏了,大舅又是白忙活一场。
刘旻见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又温暖又好笑,“你啊,别替你二舅舅担心。他都而立之年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郭圣通点头,继续追问道:“您还是没告诉我,二舅为什么不肯成婚啊?”
刘旻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二舅那人,犯起犟来谁也说服不了他。
就说不想成婚,一个人好生自在。
还说如果家里敢给他胡乱定亲,他就离家出走。”
啊?
二舅竟然能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来。
不过,还真是像二舅说的话。
郭圣通叹气,真的是觉得一个人自在吗?那为什么二舅脸上要露出那样孤寂痛苦的表情?
看来母亲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二舅的婚事,继续悬着吧。
她挪了挪身子,抱住母亲的胳膊,佯装委屈地说起白雄骗她的事来。
“您为什么要瞒着我?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刘旻一愣,旋即笑道:“你这鬼机灵”
她拍拍郭圣通的手解释道:“阿母是不想那些乱糟糟的事吓着你,你还小,不需要管这些,只要平安康健地长大就好。”
大概为母者都是这样,只想叫儿女无忧无虑地长大。
郭圣通心中涌过阵阵暖流,她抱紧了母亲,没有说话。
刘旻无奈笑着,连说“好了好了”。
嘴上这般似是嫌弃的样子,但心里却着实为女儿的亲近欢喜的很,到底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着郭圣通的如云长发。
“你大舅前段日子才叮嘱过我,这几年天下都不太平的很,叫我不要纵了你和况儿出去。
只要留在真定国,任他外面天翻地覆的,也无妨。”
“这么说,外面的情况很不好?”郭圣通问道。
刘旻本无意和她多说,但见着她眸子中浓到化不开的忧愁,只得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当今天子还未称帝前,一面大封亲信,一面又大肆废黜刘氏宗族诸侯王、王子侯,自然而然便就引来了汉室的反抗。
居摄二年时,东郡太守翟义便奉严乡侯刘信为天子,三辅二十三县十余万人起而响应。
转年才镇压下去。
居摄三年,期门郎张充等六人又密谋劫杀王莽,拥立楚王,事发后被诛杀。
诸如此类的反抗,再加上当今天子临朝以来推行的改革不顺,便使得天下动荡更甚。”
她一点点地顺完郭圣通的头发,安慰她道:“你大舅是真定王,咱们只要待在真定国内,外面的那些纷乱就都和我们没关系,你只管安心念书就是。”
郭圣通当即便忍不住回道:“阿母,怎么会和我们没关系?
覆巢之下,复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