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宵默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他的耐心濒临崩溃,纪文修悄悄看了他一眼,瞧着他那副冷峻、狠厉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毫不怀疑,若是这医生还不长眼,只怕真的要血溅三尺了。w
“我们老板只是关心夫人,你照实说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封口费,不然,哼哼哼。”他代替左宵默将威胁的话语说出,双手环抱在胸前,希望这医生千万不要为了所谓的职业道德,激怒老板。
医生紧咬着牙根,他看得出,这帮人是认真的,后脑勺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的寒毛纷纷窜起。
“说!”左宵默冷声低喝道,一个字,却叫这医生咚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双腿不住地发颤。
“那位……那位小姐……只是免疫力下降引起了发烧……”结结巴巴地将凌小昔身体的情况说出来,医生眼也不眨地看着这尊杀神,这下,他不会杀了自己了吧?和性命相比,尊严,那是什么?
没有人不怕死,即使嘴上说得再动听,但当死亡真的降临时,人本能地会去抓住任何一丝存活下来的机会。
“严重吗?”左宵默面色一沉,再度逼问道。
她居然发烧了?邵启鹏这该死的男人,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什么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会生病?
“不,不严重,只要恢复正常睡眠,坚持服药,就能好转。”医生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恐惧,或许是感觉到左宵默的杀意逐渐散去,说话倒是流畅了不少。
左宵默没有吭声,连看也不曾多看他一眼,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神色晦暗不明。
“给,这是你的酬劳。”纪文修将支票塞到医生的口袋里,拍拍他的肩膀:“出了这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
虽然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可那双眼,却隐藏威胁。
医生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怎么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路飞奔离开了房间,甚至连自己的工作工具也没来得及带走。
“西班牙的人都这么胆小吗?”纪文修调笑一句,只是当他听见左宵默忽然下达的命令时,脸上的笑容却僵硬在了嘴角。
“吩咐下去,密切留意夫人的身体情况,另外,让酒店每天送退烧药过去。”他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厌恶吃药,除非必须,她绝对连碰也不愿意碰一下。
“老板,没这个必要吧?”有邵启鹏在凌小昔身边陪伴着,难道还会出什么岔子不成?
“照我的话去做。”左宵默霸道地说道,做下的决定丝毫没有任何的动摇。
他不放心邵启鹏,如果不是他的疏忽,怎么会让小昔生病?就凭这一点,那个男人便没有在她身边照顾的资格。
纪文修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笃定坚决的态度,却让他只能妥协。
第二天,一大早酒店的侍应便按响了门铃。
“有事吗?”凌小昔刚刚洗漱完毕,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曝露在外的双腿,修长、白皙,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堆砌在肩头,曼妙的身段,被一股朦胧的蒸汽笼罩着,美轮美奂。
侍应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然后立马垂下头去:“小姐,这是为您准备的退烧药。”
“我不记得有吩咐过酒店,准备这种东西。”凌小昔微微拧起眉头,看着侍应递来的药瓶,但转瞬,眼底便浮现了一丝了然,恐怕是启鹏哥哥昨天吩咐的吧?“麻烦你了。”
她从香包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侍应,然后接过药瓶,平静的心潮被这温暖的举动注入了一股细腻的暖意。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不少,本不想用药,但想到邵启鹏的一番心意,终究不忍心让他失望,按照说明书倒出两片药丸,含着温水吞入腹中。
“好苦。”手掌不停在嘴边煽动着,她难受地嘀咕一句。
早餐时间,邵启鹏准时的出现在房门外,凌小昔已经打扮完毕,换上了一件素色的连衣长裙,任由发丝自然地从肩头滑落,面上不施粉黛,却又一种自然的美丽。
“身体好些了吗?”邵启鹏走到她跟前,柔声问道。
“恩,谢谢你。”目光轻扫过茶几上的药瓶,一抹感激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
邵启鹏自然发现了她的动静,深深凝视了那药瓶一眼,心头微微一紧,口中却道:“我记得你向来最讨要吃药了。”
她的所有习惯,所有喜好,他通通记得一清二楚。
“你的一番心意,即使不喜欢,我也不想白费。”凌小昔轻笑一声,没有看见邵启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
“是吗?”他抬起手臂,温柔地替她将一缕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你喜欢就好。”
看来,有不该出现的老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