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鸢浑身发冷——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这些……
她甚至想到一个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他一直都在她和赵文帝的房间里,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切。
柳尘鸢胸膛剧烈地起伏,却碍于身上的伤不能动弹,不然她只怕早就要蹦起来了。
白衣人见她一言不发,扬了扬嘴角:“既然新郎官死了,新娘子当我的新娘子好不好?嗯?我不会死的,我身体很好,新娘子给我下药,我也不会死的!”
这是什么荒唐话……
柳尘鸢咬住嘴唇,几乎要昏过去了,白衣人却当她是默认,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新娘子!新娘子以后就是我的新娘子了!”
“你……你到底是谁……”柳尘鸢轻声道。
白衣人一愣,为难地说:“我不能告诉你啊。而且……其实我自己也不晓得。”
柳尘鸢知道和他没有办法沟通,不说话了,白衣人小心翼翼地问:“新娘子,你是不是很疼啊?我去帮你拿点毛巾和药来好不好?”
柳尘鸢虚弱地说:“那……再拿一点蜡烛来。”
白衣人说:“好!”
他说完便大步往外跑去,柳尘鸢趴在床上,听着他的脚步声心里努力地理清现在的状况——一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带着面具的白衣人劫持了她,而且白衣人实际上并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白衣人是谁。
柳尘鸢晕了,觉得浑身上下更痛了。
这地下实在太黑了,柳尘鸢怎么也没法看清周围的摆设,她索性闭上眼睛。
这个白衣人虽然疯疯癫癫的,还一直喊她新娘子,但好像确实不打算伤害她。
自己如果在刑牢里待着,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而这个白衣人不但不会伤害她,还可以帮她找药,且他武功显然十分高强,如果可能,她甚至可以让他带自己去闽国……
她异想天开的本事并没有因为一次的失败而完全消散,只是她也很担心白衣人会不会做什么,毕竟他喊她新娘子。
柳尘鸢心里一片纷乱,背上又是火辣辣的痛,周围的气味亦十分难闻,她此时此刻倒是恨不得自己能再次昏过去,也不必遭这样的罪。
白衣人很快就回来了,他先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漆黑一片的地下终于有了一丝亮光,柳尘鸢有些不适地闭了闭眼,再睁眼,发现白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堆蜡烛,略一看有二三十个,满满地堆在一张桌子上,而白衣人正不怎么熟练地一个个点燃。
借着这些光,柳尘鸢发现这里确实不大,除了前边走进来的长甬道,就是这间屋子,这屋子做的十分简陋,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屋子——没有门没有帘子或者任何隔断,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她趴着的这张床,除此之外,竟然别无其他。
这人……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柳尘鸢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白衣人,又被他脸上的面具给吓了一跳。
她见他点了七个,连忙道:“不用点了……可以了。”
整个地下都亮了起来,柳尘鸢反倒觉得有点刺眼,白衣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里面零零散散地装了不少药,他拿起一个瓶子,另一手拿着干毛巾,说:“来,上药!”
柳尘鸢点点头,正想问他可不可以转身别看,白衣人却是径自走过来,把柳尘鸢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柳尘鸢一愣:“你干什么?!”
白衣人不理她,让她屁股坐在自个儿腿上,其他地方不挨着免得更痛,然后伸手便利落地剥下了她的外袍,中衣,最后只剩下一个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