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口口声声自称我,这会儿就称贱妾了,不委屈是什么?!
白素锦落在林珑身上的视线渐变冷肃,“在我看来,你蠢在两处。一,自恃得了男人的宠爱,便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二,自觉得了男人的宠爱便能得到一切。”
林珑身体陡然一震,头更低下了两分。
“苏/荣再看重你,也不会娶你做正妻,更不会在你深陷危机之时挺身护你到底,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能靠得住的男人。当然,也不能说他不喜爱你,只是这份喜爱是建立在不对抗家族、不损伤脸面、不冲突利益的前提下。可怜你,还以为搅黄了我与他的婚事便能得成正果,实际上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自恃宠爱便肆无忌惮,所以,你儿子的死,罪在歹心之人,可你自己,同样有不可推脱之责任。你在这庵堂里任是再自怨自艾、日日诅咒,又何用之有,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林珑双手握拳双肩微微颤抖,两行热泪无声滑落。
白素锦言尽于此,静静啜茶看等林珑调整心情。
三盏茶后,林珑安抚下心情,抹掉脸上的泪痕,起身端端正正跪在白素锦跟前,哑着声音道:“贱妾恳请夫人指条明路。”
白素锦抬手示意她起身,将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递给她,“几日后,苏五少路遇神算子,得悉破解困境之法。回到苏家之后,该怎么做,端看你自己了。”
“夫人今日之言,醍醐灌顶,贱妾不知该如何回报夫人大恩?”
白素锦起身,整了整衣襟,“我平生最恨两件事,一是被人觊觎,二是被人计算。你心思通透,必定会想明白我愿看到你坐稳苏家后院的缘由。今日我可以给你一句话,日后不管苏家如何,只要你稳住了,就必定不会重蹈今日之苦楚。”
林珑复深深叩了个头,而后起身恭敬地将白素锦送至小院门口。
出了庵堂东厢,顺着青石小路走上百步,两边便是清幽的竹林,静谧深远,走在之间,心境仿佛也被这纯粹的竹绿所洗涤,有种行在方外的错觉。
从静庵堂回府,门房的小厮说大将军早一步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前院书房,交代了见到夫人就请夫人先过去一趟。
书房里只有周慕寒和薛军师两人,白素锦进去后打过招呼后,周慕寒让她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将两本奏折递过来。
白素锦看了看周慕寒,又看了看薛军师,两人但笑不语,白素锦坦然打开。
奏折很长,白素锦看的很仔细,尤其是朱批的内容看的尤为仔细。
看完最后一行字,白素锦合上奏折,脑子有些发麻,听说大喜来临的时候,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白素锦这会儿终于是体验了一把。
“这上面的意思是......皇上要在西疆和北疆的边境开辟通商口埠,为了嘉奖我募粮勤军有功,除了减免商税,还会特殊照顾我们的商队?”
天上掉馅饼了,还是大馅饼!
周慕寒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给你要了十万引盐,免税的。”
白素锦几乎要忍不住去托自己的下巴。乖乖的,大将军啊,那是十万引盐,不是十斤啊,你也太给力了吧!
白素锦觉得自己要出去跑两圈,哦不,还是先去算算有多少银子要入账!
“大将军,看来夫人非常高兴,刚刚看您的时候,那眼睛亮晶晶的跟装了星子似的。”薛军师还是第一次看到白素锦这般生动的面容。
周慕寒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神情却是轻松得很。
“不过,看皇上的意思,对那两位怕是要从轻处置的意思,咱们这边,动到眼下的程度也差不多了。”薛军师转了话题。
“无碍,这只是个开始而已,锦娘那边的才是后招。”周慕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薛军师顿时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