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叶乔歌看得出郭奉是另有事想要跟他说,只是他如今的处境堪忧啊。
“众位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叶乔歌看到没看那珠帘的方向,直接退了朝。
御书房内,郭奉跪在地上。
叶乔歌摒退了下人,扶起了这位国舅爷,道:“右相这般是作何?”
“回皇上,臣观皇上有意朝政实乃天下大幸啊!”郭奉那个激动样看得叶乔歌都有点惊讶,这画风有点不对吧,右相大人。
“郭丞相且说正事罢,朕从今往后定会勤于国事,不会……再让母后失望了。”叶乔歌沉声说道,这右相他还要考察考察,若是肱骨之臣那是最好。
“是,皇上。臣于蜀中水患已有良方,乃是臣家中三子郭斐文所出三策。”郭奉听到叶乔歌的话后也略显沉痛,他和堂妹关系一向好,如今堂妹早去,只留皇上一人把持,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实在危矣!
“哦?令郎有何锦囊妙计?且与朕道来。”叶乔歌想看看这又是唱哪出,虽原身整日荒yín度日,可右相三子郭斐文的名声可不陌生,那也是一个嚣张跋扈,霸贯京都的纨绔公子,如今却能关心国家大事,出得计谋让他这丞相如此自信。
郭奉道:“蜀中此次水患乃百年难遇的大灾,邬苏河洪峰汇集,时至今日,灾已至成。如此一则,开新渠,疏水四方,以缓水患;二则朝中拨出款项以劳发放,既让灾民有事可做也有命可活;三则,广复林木,蓄水防后难。”
“令郎所言,乃大观,可这随随便便一则又怎么可能轻易实现?”叶乔歌微微挑眉,右手手指摸过左手食指的指节,这是原身的一个思考之时的习惯。
郭奉福身一礼,道:“臣恳请皇上,派郭斐文前去治理蜀中水患。”
叶乔歌一皱眉,这郭斐文一届纨绔子弟,就算真如郭丞相所言,能想到国家大事,也不能轻率派去治水,水患乃天灾,是一个地界的运道,非一人之力可以轻易做到。他开口道:“郭丞相托大了,此次水患,令郎此三策于纸上谈兵,要想真枪实干尚且欠妥。”
“微臣惶恐,臣有三郎予臣的锦囊一枚,请皇上过目。”郭奉虽然没想到皇帝会拒绝,但是他还是按照儿子的想法拿出了锦囊。
叶乔歌接过锦囊,内有一纸书信,上书:
治水之法,既不可执一,泥于掌故,亦不可妄意轻信人言。盖地有高低,流有缓急,潴(zhu)有浅深,势有曲直,非相度不得其情,非咨询不穷其致,是以必得躬历山川,亲劳胼胝(pián)(zhi)。
昔海忠介治河,布袍缓带,冒雨冲风,往来于荒村野水之间,亲给钱粮,不扣一厘,而随官人役亦未尝横索一钱。必如是而后事可举也。如好逸而恶劳,计利而忘义,远嫌而避怨,则事不举而水利不兴矣。
微臣尝以混沌度日,于日前民难所警醒,望陛下准臣前去蜀中治水。
叶乔歌觉得有趣,如此一人,若是真才实学,当为国家栋梁,“郭丞相教子有方,来人啊!传旨下去,朕今日就任命郭家三郎郭斐文为河道提督,即日启程,国库拨款三十万两白银,治我大治水患。”
“谢主隆恩。”郭奉谢恩。
待到郭丞相回府之后,那郭家三郎得知了皇帝看了锦囊才同意,对其父道:“父亲在我离去之日,请尽力辅佐陛下,万不可有异心。皇后娘娘那边,请父亲能拒则拒。”
是夜,宫灯亮起,龙乾殿里,叶乔歌正批阅着从皇后那里截下来的折子。
好在,这皇帝做的昏庸,但是这死去的太后却是个精明的人,她为了她不争气的儿子做到了一个母亲能够给的所有,最尊贵的地位,当然也有掌控国家的权力。本来今日叶乔歌若是不去早朝,那皇后慕容氏正打算联合左相演上一出好戏来削弱皇帝这边的势力的。
皇帝的转变让这个一直习惯了万事于胸的皇后停下了动作,她想先静观其变。今夜居然连奏折也自行处理了,慕容氏坐在贵妃椅上,静静思索。
以前,奏折都是皇太后与她这个皇后处理的。
“陛下,是时候翻牌子了。”安如走上前来,手里拿着托盘。
叶乔歌放下毛笔,看了一眼安如。生的是一副娇美容颜,女子尚且不如,声音却不卑不亢,不见谄媚。若不是昨夜之事,叶乔歌也会觉得这小太监尚能入眼。
“免了,今夜朕乏了。”叶乔歌暂时还不打算去临幸那一大堆的嫔妃,他这原身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类型,他要好好补补身子,床弟之事放着以后再说吧。
“喏。”饶是之前规规矩矩、波澜不惊的安如也有点诧异。好似自从昨晚,陛下就变了,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那人一下子从荒yín之人变成了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