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歌扫了一眼安如,此次的任务只需等他在朝纲之上站稳脚跟,架空女主的权力,身为帝王想要拆这对cp再简单不过。
如今左相伍昶慬虽然是站在慕容家那边,而右相郭奉则是拥护他这个做皇帝的,再加上他手中直属的兵权,也就是确实忠心耿耿的威武大将军徐牧,这情况倒也还算乐观。
叶乔歌揉揉眉心,招来宫女,将华服卸下,坐上了那华贵奢侈却冷清至极的龙床。安如就静静地站在一侧,仿佛是在等着叶乔歌的吩咐。
“安如。”叶乔歌唤了一声。
“安如在。”安如跪在地上,今夜是否要做昨夜之事?
“去多掌几盏灯。”在古代,夜里的灯光也是一种奢侈,当然,身处皇宫之中,灯光也变得廉价了。
“诺。”安如起身起掌灯,很快,殿内灯火通明,那火光被过窗的微风拂动,火舌轻轻摇曳。
叶乔歌扯了扯衣襟,松开些,今夜的天气有些闷热,道:“坐到朕身侧来。”
安如只以为叶乔歌又想行yín、乱之事,虽依言走近,却心中生出了些微的失望之感。他安如虽是帝王奴仆,却也知好赖。如此帝王,乃大治之灾,比之蜀中水患尤甚矣!
叶乔歌拉过安如,将他安置在自己身侧。虽然安如面无表情,他也看猜得出安如打心底里是瞧不上他这个皇帝的,荒yín无度,昨夜还恬不知耻地吩咐他做那种事,当真是昏君!不过,他叶乔歌如何,还有待商榷。
“你如何看朕?”叶乔歌一开口就把安如给问住了,只见那精致细长的柳眉眉峰处微微皱起,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昏君,必然是死罪;说明君,也是妥妥的欺君之罪,更是违心之言。对于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只能靠帝王恩宠来存活的宦官,却不能不讨得皇帝欢心,如此,合该违心。
安如看着两人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昨夜的扭曲暧昧,如此倒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他朱唇轻启:“陛下今日乃明君作为,知天下,恤国情。”
叶乔歌笑了,少年天子略显憔悴的脸庞竟展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风采,似是豁达的,似是明媚的。总之是当初的天子不曾有过的。安如有几分怔愣,炸了眨眼,才回过神来。
“你下去休息吧,今夜不用守夜了。”叶乔歌摆摆手,他忙了一天也累了,睡觉睡觉。
安如也没想到如此轻易就不用“守夜”了,对于这守夜,他原是厌恶的,可是命是一条贱命,由不得他做主,一切总是掌权之人才有发言权的。
安如低眉垂首的退下了,叶乔歌也舒展身体,一夜好眠。
做皇帝不累,做好皇帝却累,但是为了让大治河清海晏,他必须从早朝做起,天天上朝,免得让慕容钰杏和左相借机钻了空子去。
作为一个日日勤政的好皇帝,叶乔歌不日将会有理由让皇后乖乖回到后宫,反正兵权犹在他手中,一旦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获得了朝中守旧派的支持,那么这一股中坚力量,将会是他对付皇后一党最好的武器。
近几日,威武大将军即将班师回朝,此次虎平一役,徐牧大获全胜,听说那徐家大郎也是战功累累,当叶乔歌接到军情之时,不仅仅面上高兴,在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的。
威武大将军乃是他母后的人,此人忠心耿耿,却阴谋诡计不多,虽然不是智将却也是大治震慑他国的一向利器,更是他叶乔歌用来稳固朝纲的宝剑。
而慕容钰杏那边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这皇帝变得太快,让他们措手不及了。从明君堕落成昏君容易,从昏君脱胎成明君却难。叶乔歌这几日,虽算不得明君,但是日日勤政,倒是有了明君风范。一旦做出功绩,必然会被高歌颂德。
这与慕容钰杏所预设的简直大相径庭,她和左相已经停下了之前的部署,准备等待时机,再做打算。她本人却无法放弃心中那个世人眼里疯狂的念头,废皇帝,自立为帝。
可这一切,是建立于那皇帝是昏君的基础之上。叶乔歌的改变,让慕容钰杏不得不再找机会,再那把柄。
其实那一夜,她早已派了亲信蹲守在龙乾宫,只等皇帝一做出荒唐事就闹大,让叶乔歌这少年天子颜面扫地,名声狼藉。可惜,期间不知出了什么弊端,那个小太监安如竟然完完好好的从龙乾宫退了出来,如此好事不成。
慕容钰杏躺在贵妃椅上,纤葱玉指捏着一颗晶莹的葡萄,思索着这皇帝的改变。
此间,定有什么契机。
“湘巧,给本宫净手。”慕容钰杏放下葡萄,她从不吃别人剥的葡萄,所以每每都要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