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有心想找霜白说一句话,悠悠踏着小碎步而来,却见慕容衡抱着胳膊嘴里叨着一根狗尾巴草倚在青墙上。
当下心中一紧,有心想躲开,慕容衡已经瞧见他了,“四哥…”
慕容琰躲不过,只好朝着慕容衡呵呵一笑,“六弟…”
“四哥也要上茅厕?”
他本就是一副小儿心性,再加上又有些痴傻,问这样令人尴尬的问题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琰脸上一红,却还是端着最和善的微笑,“非也…”
“那四哥是来找我的?”慕容衡眨巴着一又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慕容琰猛瞧。
这一瞧,倒让慕容琰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沉吟半天,“我是来找霜白的…”
慕容衡指了指茅厕方向,“白白在里面,我进去帮你叫她出来?”一脸无辜的就往里走,边走边叫,“白白,四哥找你…”
慕容琰的脸更加红了,急忙拉住他,“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不说也无妨?”
慕容衡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他:“真的不要紧?”
“要不,等白白出来了,我们一起去找你?”
“也好。”慕容琰说完,便转身走了。
慕容衡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闪露出一抹得意的光芒:再跟我抢白白,我让你更尴尬!
此时,霜白恰好从里头皱着鼻子出来,这古代的茅厕真心臭,不行,得想个法子改变一下,对于她这种用惯了抽水马桶的女士来说,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见她出来,慕容衡急忙递上毛巾,“白白,擦擦手吧…”
霜白看他一眼,接过毛巾擦手,“刚才好像有人找我?”
慕容衡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没有,一定是你听错了!”
趁机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然后接过她擦过手的毛巾,微微一笑,“热了吧?这里日头毒,咱们到那边小溪边坐着去。”
可怜慕容琰,只能远远的望着他拉着霜白的手,一路往其他地方去了。
夏红芒自然是见缝插针的,这会儿子她正想找机会接近慕容琰,一瞧他落了单,便立刻过来了,“四殿下又在为霜白闷闷不乐了?”
慕容琰被人说中心事,面上表情一变,“与你何干?”
“霜白她是六弟的人,我怎么会为六弟的女人闷闷不乐不?”
后面这一句大有被人踩中了尾巴跳脚的意思。
夏红芒也不生气,只是端着一脸笑意,“是是是,您不会为了六爷的女人闷闷不乐,可是您这心酸嫉妒都写在了脸上,要是让老爷瞧见了,可不得了啊…”
听她这么说,慕容琰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夏红芒却是掩着嘴笑了起来,“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不过,我瞧着殿下神情不好,特意来瞧瞧您。”
“怎么样,那天我说的那个让你快些得到霜白的法子…”
话未说完,便被慕容琰打断了,“不行!这样卑鄙下流的法子我是绝计不会用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夏红芒咬牙,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好你个慕容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在气头上,一转脸就瞧见了慕容瑄,他今儿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牙白色的腰带,手中拿着一柄牙骨扇,扇子捻开,轻轻摇动,但见上头写了四个字“风月无边”,倒也有那么股子儒雅的感觉,只不过,同慕容琰一比,他立刻便成了附庸风雅。
这几日,他在那窑子里刚弄了一个窑姐儿回来,整日寻欢作乐,根本没拿正眼瞧过夏红芒。
现下,他正抱着那窑姐儿的腰,一路往夏红芒这边走过来,两人边走边调笑,慕容瑄毫不顾忌还是大白天,就在那窑姐儿脸上猛亲了一口,“小心肝儿,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那窑儿姐叫小芍药,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只不过这身上一股子风尘味道,连走路都恨不得把腰扭折了,她并不知道慕容瑄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这位爷是个有钱的主儿,带了一位夫人打此地路过。
那夫人虽生得花容月貌,却脾气十分不好,整日介给二爷气受,所以,二爷就跑出来玩儿了。
前两日都是在房间里,怎么放荡形骸都不打紧,今儿出了房间,瞧见夏红芒的时候,这小芍药就多了几分挖苦,“爷,人家不善解人意,奴家善解人衣…”
“不像有些人,长着一副女人身子,却连衣裳也不会解…”
她的眼神偏偏落在夏红芒身上,夏红芒一听这话,立刻就火了,冲上前来,指着小芍药的鼻子,“贱人,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