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被送回到梁氏的房间,慕容衡则是继续占用夏沫的房间,沈青看着一脸笑容的主子回来,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轻轻一叹,下去准备洗脚水去了。
他知道主子的心思,奈何怎么劝都不听,那就只有陪着主子任性了。
夏沫睡在梁氏卧房的外间,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像是梦里遇到了美好的事物一般。
正睡得香沉,忽见海棠急匆匆的冲进来摇她,“小姐,杜鹃不见了…”
夏沫惊了一惊,立刻从床上坐起来,险些打翻了手中的琉璃灯,急忙护在怀里抱好,看向海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海棠瑟缩了一下,退后一步,平静了一下情绪,才道:“禀小姐,杜鹃不见了…”
从未见小姐这么紧张一样东西,想来那东西应该是十分贵重吧?
可海棠瞧见的却是一盏琉璃灯,明明不值钱的东西,小姐为什么抱得那么紧?
夏沫揭开被子下床,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完好无损,也不知道那傻子是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她还记得慕容衡的手被树枝刮伤了,她拿着手帕替他包扎,再后来,两个人并排躺在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后来,不知道怎地,自己就睡着了,现在想想,一定是慕容衡把自己背回来的,想到他背上的伤,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杜鹃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屋子里到处都找过了?”
海棠摇头,“屋里屋外,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可就是不见人影。
夏沫觉得奇怪,自己离开的时候杜鹃还好好的,那么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海棠,你好好想想,最后见到杜鹃是什么时候?”
海棠想了想,“就是在小姐去看六殿下的时候。”
夏沫放下琉璃灯,一旁的海棠怔了一下,“小姐,这是…”
“闲来无事,一个朋友送的…”不等海棠再问,夏沫打断了她的话,随即拿帕子把它盖起来,这才移开眼,“走,我随你们一起去找杜鹃!”
雅霜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院里院外都找遍了,确实没见到杜鹃的影子,夏沫不得不重新审视事件,最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梁氏的卧房里,因为她走的时候,是杜鹃一个人在房间里的。
重新回到母亲房间内,夏沫便开始四处查看,床底下,桌角下,一处也没放过,果然瞧见杜鹃倒在角落里,被柜子挡着,若不是她瞧的仔细,一般人还真是瞧不出来。
把杜鹃抬出来,探了探呼吸,总算是放下心来,“还好,人活着!”
海棠也松了一口气,问夏沫,“小姐,要不要叫大夫来?”
夏沫摇摇头,指尖搭在杜鹃的脉上,“不用,我就能行!”说着,便去掐杜鹃的人中。
不大会儿,杜鹃果然悠悠转醒,扶着疼痛不已的头,怔忡的看着众人,“我…这是怎么了?”
海棠把如何找到她的事说了一遍。
夏沫趁机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等没有闲杂人等了她才开口,“杜鹃,你怎么会倒在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鹃把她瞧见的说了一遍,“后来,杜鹃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夏沫好好替杜鹃检查了一番,见只在她颈部有个比较深的痕迹外,再就是脖子上有些淤青,倒也无甚大碍,便给了她药,让海棠送她下去休息了。
杜鹃一走,夏沫便开始在屋中翻看。
不对劲…
这事情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夏沫自己也说不上来。
深更半夜,一个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翻到屋子里来,就为了打晕杜鹃?
杜鹃说没瞧清模样,但知道是个女人,那么,能一下就打晕杜鹃的女人必定不是个普通人,至少这人会武功,或者说她是个武功高手,一掌下去,杜鹃就晕了,这样的力量只有男人才能做到,若说是女人的话…
整个夏府中谁有这样的本事?
再往深了想,那个人进了屋子,只是对付杜鹃?
杜鹃一个丫头,有什么好对付的!
夏沫一直在屋中转着,当她瞧见母亲的胭脂盒被打开时,立刻明白过来。
对方这是来找东西的,只不过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想杀杜鹃的时候大约遇到了人,这才收了手,匆忙逃走。
如果对方只是来找东西,大可以避开所有人,再晚些过来,或者用迷药迷晕了房间里的人,何必打晕杜鹃暴露自己呢?
夏沫想不通,但是,整个事情都透着怪异,让她不得不去多想。
仔细查找一了遍,房间里并没有丢任何东西,母亲那串最珍贵的镶了夜明珠的金钗和一些值钱的首饰都还在,对方的目的不是财,那又是什么?
海棠送走了杜鹃,重新回到夏沫身边,“小姐,奴婢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莫不是对方的目的想杀夫人?”
夏沫仰头望着天上半轮明月,思虑良久,终是想不出头绪来,遂向海棠道:“海棠,你且把屋里仔仔细细的找一遍,不管多了什么或者是少了什么,都要告诉我,哪怕是一根头发!”
“是!”海棠自然是听夏沫吩咐的,当下就叫了值夜的丫环进来,一起搜索房间。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便托着一样东西来到了夏沫跟前,“小姐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