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也不与你再多加争辩了。我这不欢迎你,你娘既是辛苦抄写经文,你便回去好好照顾她吧。”崔凌依拿起茶杯,顾自喝茶,不再管一旁的崔明雪。
崔明雪见崔凌依不再理会自己,站起身,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崔明雪方离开,灰衣仆人便带着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走进崔凌依的院子。看那人的装扮,竟是宫中宫女的装扮。
崔凌依站起身,抿唇看向那女子:“想来是宫中来的姐姐吧,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小姐这声姐姐奴婢可担当不起。”那女子朝着崔凌依屈膝行礼,一脸得体的笑容,“奴婢是崔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唤作子瑜。此次前来,是替崔贵妃娘娘将这请柬送给小姐。”
子瑜说着便将一封红色的请柬递到崔凌依的面前,垂眸淡笑,示意崔凌依收下。
崔凌依笑着接过请柬,粗略看了一遍,便将请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请替我多谢崔贵妃娘娘,我定会准时进宫参加宴会。”
“是,小姐的话,奴婢定然会带到。”子瑜略顿了顿,继而道,“还有一事,崔贵妃娘娘说了,小姐常年在府中,并不出来走动,与京城中的小姐也不相熟。便请小姐带上崔府中的女眷一同前去,给小姐作伴。”
“好,我知道了。”崔凌依转而看向一旁的灰衣仆人,“好好送子瑜姑娘出去。”
崔贵妃多年不与崔家来往,并不知道崔凌依在府中的处境。只以为她一人用宴定然会无趣,便让她带崔府的人一同前去作伴。崔凌依宁愿一人前去,也不想带上江氏母女。
只是崔贵妃已然这样说了,崔凌依也不能够拒绝,只能拿着请柬到了江氏院中。江氏杀害许姨娘一事被拆穿之后,便变得安分了许多,一直在屋子里抄写经文。
见崔凌依上门,江氏虽心中不悦,但还是笑脸相迎:“如今你掌管着后院的事情,想来很是繁忙,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崔凌依知晓自己拆穿了她杀害许姨娘的事情,江氏心中定然记恨她,但江氏毕竟在这深宅后院活了多年,面上还是对崔凌依保持着平和的表情。
“后院的事情一直都是娘亲掌管的,女儿这忽然接手,还真的是有很多地方不清不楚的。”崔凌依在江氏对面坐下来,将手中的请柬放在江氏的面前,“崔贵妃方派人送来请柬,让我们进宫用宴,不知道娘亲可否愿意前往?”
“崔贵妃?”听到崔贵妃的名字,江氏垂眸一笑,忙伸手将请柬拿了过去,仔细查看,“既然是崔贵妃相邀,我自然是会前去的。”
江氏一直都想要攀龙附凤,如今崔贵妃相邀,她自然不会拒绝。崔凌依垂眸一笑,站起身:“那请柬便先放在娘亲这里,女儿这便去准备进宫用的马车。”
江氏将请柬收下,抬眸看向崔凌依:“进宫是大事,你准备的马车定然要合乎礼仪,不要太过寒酸,丢了我们崔府的面子。“
“娘亲放心,女儿定然会小心行事。”江氏如此说,便是在告诉崔凌依,管理崔府后院最得力的还是她江氏。崔凌依抿唇一笑,并未争辩,便转身离开。
回院子的路上,崔凌依绕路去了崔月的房间。还未走进房间,便听到屋子里面传来愉悦的笑声,让人听了,也不自觉咧嘴露出笑容。
崔凌依推门而进,便看到于瑶正和左莲坐在软榻上,手中各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剪纸。两人间崔凌依走进,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站起身,朝着她屈膝行礼:“见过二小姐,小姐怎么忽然来了?”
“路过,便进来看看。”崔凌依走到床边,崔月正在熟睡,很是可爱的模样,“你们在做什么呢?还没进屋便听到你们的笑声。”
“回小姐,奴婢们无事,便聚在一起剪纸。”于瑶拿起剪纸,送到崔凌依的面前,“小姐你看,奴婢剪的可好?”
崔凌依结果于瑶送上来的剪纸,粗略的上下打量一番:“的确不错,于瑶的手很巧。”崔凌依的视线很快便转移到崔月的身上,眼眸中满是疼爱:“今日怕是累了月儿,我本不该让她去的。只是怕许姨娘以后再也见不到月儿,心中不安啊。”
“二小姐是为了小姐好,小姐长大了绝对不会埋怨小姐,反而会感激小姐。”左莲走到崔凌依身边,一脸感激的表情,“若是没有小姐,只怕许姨娘的冤屈也不能够大白于天下。”
左莲的画虽是安慰,却让崔凌依的心中愈发的悲怆。她没有在崔月的院子里多呆,很快回了院子,派绿璎去准备了两辆进宫的马车。
崔凌依特意让绿璎将此次的马车和江氏前次准备的一模一样,江氏怨恨她夺了后院掌权之责,无论她准备什么样的马车,江氏都会加以刁难。也只有如此,才能让江氏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