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欢现在倒是好奇了,锦书并不是鲁莽之人,到底是有何不得已的理由,让锦书不惜追到京城,瞒着他,对小皇帝动手。
“云萝不敢。”锦书脸色苍白,背直直地挺着,脸上也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懊悔。
楚非欢真是被她的态度气到了,是,她不怕受罚,不怕吃苦,甚至不怕死,这倔脾气,真是像极了她的姨母,他的母后!
深呼吸一口气,楚非欢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说说吧,到底为何要刺杀小皇帝?你不知道,我现在还不想要她的命吗?”
永宁突然紧张地看向锦书,楚非欢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锦书声音平淡道:“当初医道会,小皇帝乔装打扮混进了孤云山庄,偷听到了我与花雪讲话,我怕事情败露,便对她动了杀机。”
楚非欢眯着双眸,“小皇帝去了晋州?可有证据?”
“我与她缠斗的时候,捡到了她遗落的玉佩。”她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递给楚非欢。
楚非欢接过,仔细端量几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光。
这确实是小皇帝的玉佩,准确来说,是先皇的玉佩。
“所以,你就追到了京城?”
“是,我瞒着阁主,只是不想让阁主为这些事担忧。”
楚非欢盯着她的脸,忽然道:“云萝,我有没有说过,你很不适合说谎。”
越是谎话连篇,她越是镇定,镇定得都不太像她了。
锦书眉心一跳,“云萝所言,句句属实。”
楚非欢似是一笑,语气都凉了几分。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锦书张了张嘴,沉默下来。
楚非欢看向永宁,“你哥哥现在还在内宫大牢蹲着,就是因为你们……”
永宁咬着下唇,“殿下,这件事跟哥哥没有关系。”
“对,他不过是替你们受罪罢了。”
楚非欢的手拂过衣角的褶皱,漫不经心道:“内宫大牢,那是墨珩的地方,景熙在里面会吃什么苦,我也管不了,是你们亲手将他送进去的,能不能活着出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殿下!”永宁的心一揪紧,“你不能不管哥哥!”
“为什么杀子辛?”
“我……”永宁一噎,顿时无言以对。
锦书看向永宁,平静无波的目光,让她心尖一颤。
“很好。”楚非欢没有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直接站起身来,“景熙的事,你们自己打算吧。”
永宁急忙道:“殿下,哥哥是代我们受过,求求你救救他吧。”
楚非欢没有理她,直接朝外走去。
锦书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胸口起伏得有些厉害。
“她是青离。”
平淡的声音,却承载着那个名字,让楚非欢的心猛地一缩。
锦书抬眸看他,“所以,她非死不可。”
永宁眸中的光一点点地败了下来,看着楚非欢脸上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僵硬地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