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负于立于火堆边,熊熊燃烧的篝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伟岸而又挺拔。
他立在那里,就是镇西军不败的标志。
“还不到和他撕破脸的时候。”杜恪辰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愿意让四十万镇西军成为他们兄弟内斗的牺牲品。皇上想削弱他的兵权,却不敢让减掉他一兵一卒,因为这些将士一旦分编入其他将军麾下,很有可能是统领一方的帅才,到那时,就不仅仅是四十万的jūn_duì。他只能一再地打压镇西军,从军费上削减,让他们没有更多的粮草储备,只能固守于西北。
这的确是行之有效的办法。
但杜恪辰十三岁入军旅,磨砺了一身的霸悍之气,若是把他惹急了,他就算是抢也绝不会让镇西军受半点委屈。
“我知道你答应过先帝……”
杜恪辰回首拍拍管易的肩,“只要有本王一口饭吃,绝不让将士们吃粥。府中能用的你尽管去跟王妃要。”
“那……钱侧妃的嫁妆……”
“还是……”杜恪辰摇摇头,“暂时不要动。”
管易暧昧地笑起,“王妃的嫁妆可是第一年就用掉了,手头只剩几个庄子在收租,也收不了几个钱。萧朗元是清官,又是寒门出身,没存下几个钱,嫁妆自然也就少。可我看那钱忠英给女儿的嫁妆单子,是王妃的十倍不止。”
“可你也该知道,王妃是王妃,她是本王的正妃,理应福祸相依。钱若水却只是一个侧妃,本王何时动过裴语馨和楼解语的嫁妆?”
管易突然语塞,眸光闪烁,“户部苛扣的军费,拿钱若水的嫁妆来抵,又有何不可!”
“那也要征得她本人的同意,方能动用。”杜恪辰退了一步,可他知道钱若水对钱财之事非常在意,万万不会让人动了她的嫁妆。
杜恪辰故意留到很晚才走,离开时把叶迁留在了军营。
“小兔崽子跟了新主子,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杜恪辰上马前,还是一脸的不悦,“以后但凡内宅之事,你都不能插手。”
叶迁是个耿直的孩子,自幼跟在杜恪辰的身边,习的是兵法,练的是取人性命的功夫,可是却从没学过杀人于无形。
“那也是王妃太小气。”叶迁有什么说什么。
杜恪辰怒斥,“不要忘记,她是王妃。”
“王爷只命属下保护侧妃,属下只知侧妃,不知王妃。”
杜恪辰扬起马鞭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下去,“不分尊卑,自己去领二百军杖。”
杜恪辰走后,管易象征地罚了叶迁五十军杖,可叶迁却不领情,坚持打完二百军杖才下来。
叶迁的固执是很难被说服的。
眼看着叶迁也渐渐大了,管易突然意识到,叶迁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
他对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高声喊道,“喂,小叶迁,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叶迁止步回眸,迟疑了半晌,回了一句:“要你管!你自己还是光棍一个呢。”
管易被噎了回去,“想嫁老子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倒是娶呀!”
“老子……没兴趣!”
叶迁冷冷地收回目光,继续前行,“老子也没兴趣!”
管易怒目,这孩子学坏了!
“小叶迁,老子带你逛青楼吧!”
叶迁额角微跳,“你这么明目张胆,鲁国公知道吗?他老人家不知道的话,我不介意八百里加紧告诉他,让他抓你回去相亲。”
管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