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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有了杀意

那道金属撞击声是那么深刻,充斥在这个安静的内室,就连浴池中那平静的水面也被惊起了阵阵涟漪。

就在声音响起的那一霎,男子双眼在这一刻蓦地睁开

那一双素来含笑的眸中闪过一丝狠绝与杀意。

只见他双臂一振,指尖一撩,不知从何处挽来了一截白纱,蒙住了女子双眼。

忽然感觉双目被白幕遮挡,江九思眼睫毛轻微颤抖,看不清面前那人,心中原本充斥着的那汹涌的浪潮顷刻被男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扑灭

白纱滑过女子眼眸,脸庞,直到耳畔,最后从她颈脖翩然滑落。

终,飘忽落地。

她转身,蓦然回首,男子脸上早已重新戴上面具,立在不远处,正负手而立,眸中一闪而过的是让她心惊的杀意

他竟然对她起了杀意,只是因为她想看他的容颜吗

“你想杀我。”

女子的声音没有波澜,还带了一丝疏离。

玉镜楼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空气都像瞬间被冻结了般。

然后是他沉沉带笑的语气,轻轻道。

“你想看本座的面容,为什么”

这一刻,她觉得却觉得他的笑很渗人,让她想逃。

当然她也这么做了,没有回答男子的话,抬步便往外面走。

不知道为什么,玉镜楼似乎从女人方才的眼神的中看出了淡淡失落,惆怅还有逃

这种感觉令他微微皱眉,玉镜楼早先一步闪身到江九思面前,苍白双唇一勾。

“你不冷吗或者是你就想这般出去”

江九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全已湿透,此时湿哒哒黏在身上,也不知道她的玲珑曲线被这男人瞧去了多少。

她咬牙切齿,“玉镜楼”

方才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此时女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揍他丫的

河东狮吼一出口满屋跟着抖三抖

玉镜楼眼中方才的那抹冷意早已不再,替代的是浅浅笑意,趁女子完全失去理智前先一步夺走话语权,“咳咳,案情进展如何了。”

一说到案子,且还是发生在皇宫中的人肉案,江九思方才的火气已消除大半,她道。

“人骨是拼出来了,只是不知死者是何身份,还需要继续勘察。”

玉镜楼穿上一旁早已备好的里衣,轻恩一声。

“近日让尧风随着你一同吧,对于皇宫,他比你熟。”

她知道玉镜楼派尧风陪同查案的目的,她对于宫中那些眼高于顶的人来说是一个新面孔,但青天司的人却不同。且尧风又是右护使,办起案子来想必会少了一些弊端。

江九思瞥一眼男子此时看起来祥和的眉眼,不得不说,玉镜楼对于她还算不错,许多事情都在为她考虑。

她的目光放于男子那张面具上,映着水中凌波,银色面具恍如置身于光圈中,看不真切,江九思眸色幽深

可是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抿抿唇,没有开口。

“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办法帮你解的。”

说完,江九思便不再停留,转身而去。

待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室中,玉镜楼眸底的笑意也瞬间敛去,他伸出手抚摸上自己的胸口,就在方才。那里痛到了极致,直至承受不住突然晕厥,好在江九思即使施针帮他控制住了毒素蔓延。

没错,毒没有解,应该说,中了毒罗兰的人活不过一日,只是他内力深厚,强迫自己用内力抑制毒,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玉镜楼负手望着窗外,风卷残云,想要他死的人,他一定会一点一滴还回去。

这时,只听嗖一声他的耳边滑过一阵风声。

在下一刻,一身绿衣的尧风已站在男子面前,看着玉镜楼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的唇瓣,尧风脸色十分焦急,道。

“主上,是我没有及时阻挡江姑娘”

玉镜楼一抬手,阻止住他接下来的话。

“不管你的事。”除非是他默许,否则别人难近他身旁三尺。

尧风也知道主上的意思,江姑娘是主上有意放进来,也没在多说,只是他看着玉镜楼这副孱弱模样,心中实在不忍心。

“主上,你的毒”

“不用再多说了,区区毒罗兰罢了,本座还死不了,那夜阻拦马车的黑衣人身份查出来了吗”

尧风面色有些犹豫,皱眉道。

“派人去追踪了,只是那些人似乎是早有准备,追到城外河边时,只见到一堆服毒而尽的尸体。”

“服毒”男子冷笑,“看来那些人还真是机关算尽啊,本座已知晓了。你下去吧。”

尧风抿唇,并没有要走的样子。

玉镜楼挑高凤眸,“还有事”

尧风继续抿紧唇,看着一旁泛着水波涟漪的池面,似乎还残留着丝丝药香,方才江九思偷溜进来已有大半个时辰,虽然不知道主上和江九思在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方才女子那如豪猪般嘶吼声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心思单纯的尧风心中打着小九九。

“那啥,主上,江姑娘和那战统领关系好像不错,这几天都待一块儿额哈哈属下只是随便说说呀爷你别用这眼神瞧我啊啊啊啊啊”

尧风小子一接受某人投射来的那似笑非笑眼神,感觉到了危险离自己又近了一步,连忙一跳两尺高

“主上大人,属下似乎还有事情没做,先走了啊哈哈哈dashdash”

语罢甩起风火轮蹭蹭蹭跑个没影。

室内,只留男子低低一笑,笑意覆上眉目。留得一弯唇角淡白弧度。

宁静,温和,似在回味。

出了主院,江九思换了身干净衣衫后便没做停留,一口气冲出了青天司。

不知道为什么,和玉镜楼待久了,对于他,自己心底总有一个猜测,那个猜测太没根据,还有些无厘头

以至于方才竟然萌发了想拆掉他面具的想法,面具是那个男人的逆鳞,是他全身想隐藏的东西,不可触摸。

江九思用劲晃了晃头,想晃掉那一个荒谬的想法,他怎么会是那个人呢。

脚下步子也在加快,无论如何,目前案子重要,已经过了一夜,不知战北烈在宫里查到了什么线索。

后面有人健步如飞,三两下赶上她的步子。

尧风急急叫住她

“江姑娘等一下”

江九思忽地停住,看着竟是尧风,不解问道。

“怎了”

尧风呼一口气,跟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递给她。

“这是主上特地让我给你的。”

看着他手中那黑漆漆的小黑木牌,江九思挑眉,神情十分嫌弃。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听江九思口中的嫌弃之意,尧风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将木牌强塞进江九思手中,“这可是好东西只要有这牌子,哪怕是当今皇上见到都要看你三分脸色说话,哎,也不知主上怎么突然这么大方”慢慢地尧风声音越来越少,乃至于江九思根本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

不过她也捕捉到了尧风话中的重点,这玩意儿哪怕是皇帝老儿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这不禁让她多看了手中那小黑木牌两眼。

得不要白不要,有了这玩意儿好做事。

“帮我谢谢你家主上,先走了,挥”

皇宫,伍德门处。

经过寿宴风波后,皇宫内外的禁卫军守卫增了一批又一批。

战北烈穿一身银色铠甲,腰挎大刀,站在伍德门旁的偏室内,听着手下的报告,脸色极其阴沉。

“统领,除却西太后的延禧宫,宫内所有地方都已勘察,均未找出人体头颅与四肢”

小侍卫一边说着,头也埋得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战北烈面无表情,道。

“恩。”

小侍卫偷偷瞥一眼他脸色,接着道。

“额失踪人数除却舞美人外,还一个人便是跟在西太后身边的一个侍婢云姑姑。”

“哦有两个人啊。”蓦然一声带笑回应,惊得众人抬头,随即只见着一身白衣的江九思缓步进来。

本来整个内室还处于凝滞的氛围中,在这一片寂静里,有人翩仙而入,衣袍雪白拂来,带着一丝醒神的淡淡药香,正如初见那般的味道,亦是没有变。

见江九思含笑的嘴角,战北烈原本冷然的面容有些缓和。

“你来了。”

江九思朝他扬一扬眉,算是打了招呼,随即看着那名小侍卫。

“你说失踪女子有两名。”

“恩,是的,只是那位云姑姑之前请辞出宫,也不知是否真的回了宫,属下想着事态严谨,不敢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就一齐报了上来。”

“为何说不知那云姑姑是否真的回了宫,难道宫内守卫没有将每日出宫人数载入名册吗”

小侍卫赶紧回道。

“派人去问了,是有云姑姑回宫的记录,只是延禧宫那边的人却咬死说她并没有回宫,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江九思颔首,大概明白了事情梗概,眸中笑意不减道。

“想弄清楚还不容易,去延禧宫看看不就知道了。”

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战北烈忽然冷声道。

“延禧宫是西太后的寝宫,哪怕是陛下也不能随意进去。”

江九思看着战北烈严肃的俊脸,知道他这是为自己着想。不过,她江九思从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情。

她拿出腰间一块牌子,嘴角笑意深深。

一见那普通的玄色木牌,战北烈先是皱眉,随后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这是是青天令”

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道,“那个人竟然把这个也给你了”

“啊青天令是啥东西就是这个小木牌吗”江九思心中狐疑,这玩意儿当真那般厉害

显然战北烈也不想解释太多。他只是恩了一声,“既然有了这个,那就去一趟延禧宫吧,不过西太后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待会儿你记得要谨慎说话。”

“安啦走吧走吧。”

江九思拍拍战北烈肩膀,哥俩好的拉着他结实的臂膀往外走。

小侍卫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大一小的背影,抠着大脑袋瓜。

咦方才他咋觉得他们统领的耳朵根有点红捏

小侍卫抠脑袋继续抠脑袋

这些老大的心思搞不懂啊搞不懂

跟着战北烈一路拐弯向着后宫而去,路过层层宫墙,此时江九思不得不叹息南越能称霸几国的实力,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宫道宫墙都无比大气。

西太后是先皇的正妻,却不是如今南越皇亲母,南越皇亲母早在他登基为帝之前就已香消玉殒了,后来追封其为东太后。

西太后无子嗣,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不得不亲眼扶持别人的孩子上了皇位,如此能隐忍的女人。想必不好对付。

此时已临近午时,日头正烈,眼前的玉阙金宫正处在这璀璨的光华中。

很美,很华丽。

看着近在咫尺的延禧宫殿,江九思不禁问道。

“那日皇上寿宴,怎么不见这西太后”就算不是亲生的,这一国之君寿宴也应该出席走走场面吧。

战北烈看了看她,脑中还在回想着江九思之前指尖无意掠过他手腕时的奇异感觉,脸色有些微的不自然。

“西太后近日身体有些不适。”

江九思没有注意到战北烈奇怪的神情,听罢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走向延禧宫。

延禧宫门口立着两名宫女,年纪稍微大点的看着来人是战北烈,先是有些惊讶,随即还是福身道。

“奴婢见过战统领,太后娘娘此时正在午眠,不知统领来此有何事”

这话说得恭敬。只是话中的意思却十分明了,表示太后没空,你们来了也白来。

看来这西太后还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竟然连手下的人都这么眼高于顶,知道识人说话。

江九思却上前一步道,“两位姐姐可否通报一声”

话还未说完,那个宫女立即就打断她。

“你是哪来的后宫之地怎容男子随意进出”语罢,眼中还皆是鄙夷之色,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

后宫乃皇宫重地,的确不允许其他男子任意出入,战北烈身为禁卫军统领,则另当别论。

只是她此时好吧,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现在的确穿着男装,且又是生面孔。

战北烈皱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殿内传来一道声音。

“是谁在外面喧闹”

步出殿门的是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宫装老人,眼睛瞪着外面的人。

两个宫女一见她便立即福身道,“崔姑姑。”

原来是太后的贴身姑姑啊,江九思抬眸,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个崔姑姑,宫中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即使是奴婢

譬如这个崔姑姑,还真奇怪,明明已经在殿内看了许久好戏,非要等到了此时才出来。

“这不是战统领吗来此何事啊”

像是才看到战北烈一样,崔姑姑客气说道。

战北烈是个硬儿郎,不善于与这些女人们唇齿相争。江九思却不依了,她含笑上前道。

“在下是青天司的人,奉皇上谕旨调查寿宴之案,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太后娘娘,不知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一听是青天司的人,崔姑姑突然皱起眉头,这下可不好办了。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

“且等等吧,容我去禀告太后娘娘。”

江九思笑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勒好勒。”

不出片刻,崔姑姑出来,眉目也有些缓和,道。

“两位且跟我来。”

一进这延禧宫便闻到了股香味,是寺院中那种特有的檀香,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层层森色系的层层纱幔,殿内装饰奢华,云顶檀木为梁,玉璧镶嵌着水晶宫灯,映亮了暗沉的大殿。

隐约可见在帘幕深处倚在卧榻上的那个整个南越地位最尊荣至高的女人。

崔姑姑给似乎是看呆了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江九思这才回过神,刚想抬步上前。

却不料有人伸手挡住她,先一步开口。

“臣战北烈见过太后。”

里面的人似乎此时才睁开双眸,西太后声音冷然。

“哦战家的那个孩子吗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这太后真会绕弯子,明明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还要如此拉家常。

似乎是现在才瞧到站在战北烈身边的江九思。

“这人是谁崔姑姑如今你也是不管事了吗什么腌杂东西都放进来”

江九思冷笑。明显这西太后是故意找茬。

既然西太后会让崔姑姑放她进来,就已经知道了她此时代表了青天司,却还是要当面嘲讽她,呵呵,还真有意思啊。

江九思面容平和,并不因西太后的话露出恼怒或者是不堪。

她目光一抬,眯眼瞧着层层帘幕后的那个人影。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今日来访只是想向太后娘娘找一个人。”

西太后冷哧,似听到了某种笑话般。

“奉谁的命谁给你的胆子敢来问哀家要人了青天司吗青天司又如何,若不是那玉镜楼连君臣之道都不懂了吗”

她身为一国太后,乃是为人上人,从入宫起就没有怕过谁,当然也不会把一个青天司放在眼中。

的确,江九思知道这个女人的骄傲,但是她若是没有把握亦不会来这里让人挖苦。

看着空气中无形中的硝烟,战北烈不禁皱深了眉头,今日突然来延禧宫实在有些不妥。要查云姑姑的办法很多,不一定要用这种。

他看着江九思,刚要冒出口中的话却在看到“少年”那明丽双眸的一刻生生吞了下去。

江九思眼神闪烁,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似黑夜里的妖艳蔷薇,美绝。

“太后可知青天令。”

青天令

本还侧卧于塌的西太后蓦地坐起,她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个词,她像是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过,那种沉寂在岁月里的记忆鱼贯而出。

只听帘幕里面清脆一声响

不知是什么贵重瓷物落地,惊的一旁的宫人立即俯身下跪,头低的不能再低。

众女婢高呼

“请太后息怒”

江九思心中一动,瞥了一眼手中那小黑木牌,想不到这玩意儿这么厉害不禁有些好奇玉镜楼给她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下一刻,就听得西太后怒吼声起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用此物威胁哀家看来近些年你们青天司也越来越不把皇威放在眼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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