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仔细一瞧,自回廊处走来,一袭白衣锦袍,步如疾风的人不是临亲王是谁?
缈缈小声的问了一句:“主子,要上前去问声好吗?”
云岫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一旁的蔷薇花蔓后,道:“他是外男,我是天子妃嫔,避着比相见好。”
待临亲王疾步离开后,云岫和玉宁、缈缈从从蔷薇花蔓后出来,张茴进宫了,定是太后召临亲王进宫的。
多想无益,循着惯走的路回了长春宫。
瑞嫔消息灵通,云岫这回到长春宫还未坐热,瑞嫔一进来就说御花园里的事儿。
“余贵人越发骄纵了,皇上不过是近日宠了她些,就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不把瑾妃娘娘放在眼里。”
云岫笑着沏了杯兑蜂蜜的花茶递过去给瑞嫔,道:“瑞嫔好灵通的消息,我这才从御花园回来,瑞嫔就听着消息过来了。”
瑞嫔尴尬的笑了笑,道:“臣妾也是想着到御花园里走走,听宫女说了那么一嘴。”
随即,瑞嫔探究的眼神看着云岫,猜测着问道:“娘娘是有意让余贵人掌嘴孙言心小姐?这半年多来,臣妾看得明白,娘娘从来无意与嫔妃争宠,此次怎么会故意让余贵人惹怒太后?”
云岫一笑,将眼里的算计全然掩藏,道:“怕是瑞嫔想多了,我也是未料到余贵人会打孙言心小姐。”
看瑞嫔气色红润,小腹也微微的隆起,关心着道:“你这肚子倒是有三个月了,能看出些来,眼下天气也暖和,是该好好出来走动走动。”
瑞嫔一脸慈爱的伸手抚了抚肚子,说:“太医也是嘱咐臣妾多出来走动走动,日后孩子也好生些。”
又闲话说了几句皇上近日宠爱余贵人的话,看着时辰不早了,瑞嫔便告退走了。
云岫在心里细细琢磨着孙言心会把后宫闹出多大的动静,眼下她进了宫,每日便会看到她心爱的那个男人的女人,每日会听到她心爱的男人宠幸不一样的女人,每日会看到别的女人怀着她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后宫里,心里藏着爱情的女人,心是苦的,带着希冀的等待,从天黑到天明。
原是遣了玉宁去幽兰轩给玉嫔送安胎的补品,云岫念着婉琪因雪地罚跪的事腿还没好,便随着玉宁一同去了,顺道去陵熏斋看看婉琪。
才一进陵熏斋的院子,便见到婉琪拄着根木棍吃力的在院子里走动,额头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云岫赶紧的上前去扶着婉琪,担忧的斥责了一句:“太医说你这腿得要一个足月才能下地,你倒好,不过半月就下地这样折腾自个儿。”
训了婉琪,又训灵雀:“灵雀,你也不劝着她几句,任由她这样胡为。”
婉琪笑着替灵雀开脱了一句:“云姐姐别怪罪灵雀,是我要执意下地的,躺着好久,全身都疼了。”
云岫扶着婉琪到摆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关心着道:“太医说你的腿伤了筋骨,得好好调养着,我明日再送些治疗脚伤的药材来,你每日泡两回,许会好得快些。”
“谢谢云姐姐。”婉琪感激的说,紧紧拉着云岫的手。
谢全匆匆的跑来再云岫耳边小声的说了句话,云岫惊得脸色突变。婉琪紧张着问:“云姐姐,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云岫隐藏住脸上异样的神色,宛若无事的笑着同婉琪说:“没事,御花园里两个宫女闹事,我去看看,你好好养着。”
临走时,云岫特意叮嘱道:“这两日,你可不许再下地,灵雀,你可要好好的看着你家主子,她若不听,你便来长春宫禀了本宫。”
灵雀恭敬的应下,婉琪努着嘴笑说了一句:“灵雀倒成姐姐看管我的人了!”
云岫语重心长的道:“你我还有什么可分辨的。”
说罢,出了陵熏斋。
路上,云岫边走边问道:“可瞧清楚了,真是余贵人将宋常在推进荷花池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