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娃伯把撒撒放了。撒撒本来想还击,不能就这样算了,以后还怎么在石头村混嘛,却又不便做什么,为了莲儿,只好打落牙和血吞了。他离开了龙娃伯屋子门前,走进了自己那个破败的屋子,坐在冷冷的板凳上,听着外面人们不住地对自己的嘲笑。
他最担心的是强强伯会不会把此事告诉给花苞婶,花苞婶会不会对莲儿说什么自己不好,从而使莲儿对自己失望,不要自己了。他不知道。他坐在冷冷的板凳上,听着一片风不住地从屋子顶上刮过,带走了一片青瓦,留下一片凄凉在自己的耳边。
他不想坐那儿了,便离开了。
刘氏呆在毛大那个破败的罐头厂边,正在打扫卫生,把那些断瓦颓墙一块一块地搬到一起,逐渐堆成一堵小墙了。她坐在小墙边,不住地想着什么,见撒撒来了,便又什么也不想了,站起来,默默地搬起砖块来了。
不知为什么,见了刘氏,撒撒的心竟然动了一下,想过去,凑在其身边,帮她一起打扫那个破败的厂子。不过,此时,在他身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不大敢上前,却又不知怕着什么。这时,她低低地把腰弯下去了,使穿在其身上的红色的里裤露出来了,不住地散布着美丽的花一样的味道。闻了闻这味道,撒撒不禁醉倒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人们说他不是好人。
他沿着小小的山村土路不住地走着了,在一片风的抚摸下,在一片云的深情的注视中,孤独地走着自己的路。
他走到小河边,便坐在一株柳树下了,沐浴着淡淡的风,看波纹不住地在河面上扩散,渐行渐远,不知逝于何处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石屋子,里面相当干净,简直一尘不染,似乎还散布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坐在那个石屋子里,别处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只有小河对岸可以看到。不过,此时,在小河对岸,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缕烟雾不知从什么地方不断地升起来,又随风不知逝于什么地方了。
一条大鲤鱼凑到那个小屋边,不住地游动着,不时把胡须扬起来,似乎以如此一种方式对撒撒打着招呼。他和那大鲤鱼之间似乎已经认识了。每次走进那个小小的石屋子,坐了一会儿,他便会看到一条大鲤鱼从远处游过来,自在地在那儿吐着水,似乎想对撒撒说什么话。
小河那边,烟雾中,人变得如此之小,小得竟然像一只小小的蚂蚁了。小河对岸虽然有人,虽然可以看这个小小的石屋,不过,绝对看不到坐在一条大鲤鱼身边不住地想着心事的撒撒。在他们看来,坐在那个小小的石屋子里的东西不过是一片小小的叶子而已。
因此,坐在那儿,撒撒可以大胆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睡下,而后,骂娘也好,唱歌也罢,甚至可以和那条大鱼跳一支舞。
不过,不知为什么,刘氏走过来了,悄悄地坐在撒撒的身边,却又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刘氏成熟的女人味不断地飘出来了,散布着淡淡的香味,比花香可香多了,闻之,不禁使撒撒几乎醉倒了。他坐在那儿,面对着刘氏的微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撒撒看到了刘氏迷离的眼光,在那眼光中,似乎还烧着一团火,不过,这火是那么温暖,那么美丽。在那火光中,他看到了三月的春天里刚刚从东山上升出来的太阳的笑脸了,也看到桃花不住地在春风中飞舞的样子了,更看到了少女怀春时醉人的样子了。他想走开了,却又舍不得,呆在那儿吧,又不是个事。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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