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递完,席间的气氛便活跃起来,众人三三两两的划拳猜枚,不一会儿,就闹成了一团。
党怀英趁着人不注意,划开折扇,挡在半张脸,挨近莫小五道:“今儿有鬼啊!你怎么这么上道了!”
莫小五没有说话,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酒香伴着花香散在喉咙里,莫小五不解的想:这种东西究竟烈在哪里,为什么三姑连一杯都喝不了……
酒席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等及日头偏西,楼里的轿子来接人了,众人才收拾了东西,上轿坐车离开。
因为做着实验,鸡仔们每日吃喝拉撒,掉毛长肉,梁莫都要俱细无遗的写信告诉莫小五,搞得两人一天里头,连三接四的‘雁鸿往返’,为这,莫小五想把实验尽快搬到学院的心,都淡了不少。
等到春尽,莫小五回到家,发现年前养的那些鸡,都开始下蛋了,梁莫已经凑足了一篮子的鸡蛋。
因为那些鸡养的时候,用了七成的药,虽然后来知道药重了,不在拿药料喂它们,但它们下的蛋,梁莫也不敢随意拿来吃或者送人,就怕有个什么万一。
梁莫跟莫小五商量了半天,决定把里头活的挑出来孵小鸡仔,其它的就砸了。
莫家后院的药田边上,梁莫挑鸡蛋,莫小五给药苗除草,两人背靠着背,坐在马扎上。
“唉!”梁莫右手蒙着眼,左手捡了蛋,对着太阳照点子看,嘴里叹气道:“这实验要是成功了,回头我们是吃鸡蛋呢,还是吃鸡啊?”
“当然是,”吃鸡蛋……或者吃鸡?莫小五也卡壳了。
对呀,拿药材养大了鸡仔,成功削减了药性,养成了滋补的药鸡,那最后,是吃肉好呢,还是吃蛋好呢?
梁莫和莫小五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看着生完蛋,从窝里钻出来,不在是实验品,而成了自由鸡的大黄鸡,梁莫拿手肘,顶了下莫小五,反仰起头靠在莫小五背上,轻声道:“要不,晚上,先杀一只炖来试试……”
莫小五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说干就干,梁莫挑完蛋,立刻磨刀霍霍,准备杀鸡。
可能是梁莫身上散发的杀气太重,她刚一磨刀,院子里的大小鸡仔就齐声咯咯咯叫唤,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叫刀从自个手指头上滚了过去。
莫小五见了,一下子从马扎上站起来,上前拿过梁莫手里的菜刀:“我来……”
把梁莫拉起来,莫小五自己坐到板凳上,抬起水碗倒了些水到磨刀石上,然后持着刀的五指微微一扣,将刀横撇着从磨到刀上滑过去,发出锃的一声轻响……
梁莫下意识的转回头去看院里的鸡仔,发现一个个的气定神闲,吃食料的吃食料,闲庭散步的闲庭散步,顿时满头黑线……这些家伙,只跟她有仇吧!
看莫小五磨着刀,梁莫转身去前院点灶烧水,准备一会儿用来烫鸡毛。
从缸里舀着水往锅里注,梁莫想到一会儿还得杀鸡,心里苦逼的想:果然,这些家禽家畜的,还是买着吃方便,自己养,还要杀要宰的,真是又血腥又麻烦。
梁莫刚想完,莫小五就一手持着还沾血迹的刀,一手提着已经被割断了脖子大黄鸡从后院走了过来。
“你,你,你就杀好了?!!”梁莫手里的水瓢一个没拿住,咚一下,掉回了水缸里:“我,怎么都没听到它叫唤啊!”
“哦!”莫小五举了举手上已经咽气了的鸡:“我怕它吓着你……没让它叫!”
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