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翃望了一眼揪着自己衣袖的一截白皙玉腕,视线上移,看着唐泽恢复了几分红润的脸蛋,她瞳仁晶莹透亮,露出几丝请求意味。
聪明如她,必定想明白了此中联系,即使如此,也选择原谅理解别人吗?李翃皱了皱眉,他并不想看到唐泽委曲求全的样子,她是他的贵妃,用不着受别人的气。
唐深抬眼看了一眼唐泽,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心软……
李翃眯了眯眼睛,扫视一圈众人,沉着脸色吩咐:“柳惠妃禁足三月。至于这个宫女,就交由唐都尉处置吧。”
柳平儿闻言吃惊地一抬头,眼里露出几分不敢置信的神情,这……这关她什么事啊?宫女不都承认了是她自己在私会吗?
“皇上,臣妾……”柳平儿原想辩解几句,但一触及李翃薄凉微冷的目光,到了喉咙里的话语便全都咽了回去。
她从来都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就算不怎么受宠,但还从未受过惩罚,禁足三月,这让她重新夺回协力后宫之权的计划如何实施!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皇上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在维护唐泽这个贱人!柳平儿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唐泽,好半响才恢复正常表情,吸了吸气,屈膝行礼:“臣妾有错,臣妾领罚。”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脚边,贴身宫女拉了拉柳平儿的裙角,满脸惶恐地说。柳平儿垂眼阴冷地瞥了她一下,站着如同木头一动也不动。
李翃挥挥手,命令所有人都退下。立刻有侍卫上前三两下就将宫女拖了下去,其余人也纷纷行礼走了出去。
“娘娘没事,微臣也就放心了。皇上,微臣告退。”唐深见李翃点点头,又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唐泽,才拱了拱手,转身退出。
过了一会儿,甚刑司的审讯室内,灯火灰暗。
唐深瞥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宫女,面无表情地下令:“行私通之事,按宫规理应处死!拖下去杖毙!”
宫女一听,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抱住了他的腿:“不不,大人,是惠妃娘娘让奴婢跟踪贵妃的,奴婢没有与人私会,更没有陷害娘娘!”
唐深当然知道这些,此刻弯腰捏住她的下额,厉声问道:“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宫女愣了一愣,她知道这位都尉是贵妃的兄长,但他看起来那么温文儒雅,如果自己将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保证不外泄,再求饶几句,他应该不忍心杀害自己吧?
“奴婢看到了清河王和贵妃娘娘在一起,似乎关系密切,其余的,什么也没看到了……”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对方脸上的表情很可怕,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唐深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所以,你非死不可了。”
“不不,大人,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
唐泽直起身子,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向了她的胸口,转身走出门外,吩咐下属:“带下去,立刻杖毙!”
不管她有没有看到什么,非死不可,他是绝对不会容许泽儿身边存在任何危险的,哪怕只有一丝丝!
夜色已经很深了,景仁宫殿内烛火微微晃动了一下。
唐泽睁着眼睛,看着李翃,静静地等他自觉离开,否则自己也睡不着啊。
可李翃显然没有这份自觉,径自坐在床边,望了一眼唐泽,手指在床沿点了点,说道:“以后离他远点。”
这个他指的是李煊,唐泽知道,所以小心地打量了一眼李翃,发现表情没什么异常,于是定了定心神,说道:“臣妾也是无意遇到他……怎么,清河王有什么问题吗?”
李翃不答反问:“他有与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唐泽眼神一滞,随即垂下眼睫遮住情绪,李翃这货,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原身和李煊那点事吧?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通过系统也得知了一切!
所以,这时候照着李翃心中想的,自己应该表现的一无所知才对!毕竟差点被戴绿帽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都是男人,他都懂的!
于是,唐泽轻轻皱起了眉头,装作认真思考一番的模样,半响才回到:“要说奇怪,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臣妾不过和他说了一会儿子……”
唐泽话语蓦地一顿,啥说了一会儿子的话!应该是,他落水了,清河王听到呼救声赶来救他而已,根本没有说什么的机会啊!
靠,李翃这货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