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切,她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拜尔德既然敢发帖请她,就绝不会让她好过。而她既然敢来,自然不会怕这几句流言蜚语。
想到这里,她望向司徒凌枭的眼神异常坚定,“既然都来了,怎么也得祭拜过后再走。”
司徒凌枭见她如此坚持,虽然心中十分不爽,但也没再说什么,朝身后的苏何使了个眼神,苏何便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路瑗跟他并肩走进灵堂时,拜尔德正跟一个政坛好友说话,神情很是哀伤凄凉。要不是知道网上那些报道就是他搞得鬼,或许路瑗都会被他那副慈父面容所打动。
“虚伪。”路瑗从鼻子里轻哼了声。
司徒凌枭听到她的话,眼神淡淡扫过拜尔德,然而只片刻又收了回来,仿佛那只是个不相干的小人物。
“不是说要祭拜吗?还不快去?”
路瑗闻言点点头,接过苏何递过来的花圈,走到veblen的灵位前摆放好。
原本还想鞠个躬做个样子,可是看到照片上veblen那张脸,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在车上,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当即就觉得胃里生出一丝恶心。
所以放下花圈后,她也不管周围众人怎么想,直接就转身走到司徒凌枭身边,“走吧。”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走出灵堂时,一旁的拜尔德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到来,突然出声叫住了她,“lynn小姐?”
路瑗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对拜尔德点点头,“拜尔德先生。”
“lynn小姐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便是开始找茬了。路瑗心中冷笑一声,不冷不热说道,“我跟拜尔德先生并不相熟,所以不好贸然上前打扰。只是既然先生将请柬寄给我,veblen又是我学长,我于情与理都要来祭拜下。”
拜尔德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就知道这个女人比想象中更难搞,再想到自己儿子就是因她而死,他眼里立刻就升起毫不掩饰的恨意,“原来犬子在lynn小姐眼里,只是学长那么简单吗?”
还不等路瑗开口,身旁的司徒凌枭忽然冷冷插话道,“不然呢?”
拜尔德这才注意到路瑗身旁的男人,脸色瞬间变了好几下。他明明只给路瑗送了请柬,这个男人怎么也跟着来了?
他今天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整治下这个害死他儿子的女人,可现在司徒凌枭也来了,岂不是意味着他那些计划要落空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越发觉得憋屈难忍,再看到司徒凌枭那倨傲高冷的态度,更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又来闹他的葬礼,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拜尔德的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灵堂里立刻就嘈杂起来。这屋里都是拜尔德的亲信,谁还不帮着他说话?
眼看着众人越闹越凶,甚至有冲上来打路瑗的趋势,司徒凌枭的脸色阴沉地像是能滴出墨来,直接将腰间的配枪拔了出来,声音冰冷地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女人!”
在司徒凌枭拔出枪的瞬间,灵堂里陷入了刹那的死寂,谁都没有想到有人会带着枪来参加葬礼。
拜尔德气得直哆嗦,指着司徒凌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身旁的亲信见状,鼓起胆子帮腔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两个人手里还带着枪!这哪里是来祭奠死者的,根本就是来闹事的!”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灵堂里众人立刻又回过神来。有枪又怎么样,他们这边人那么多,拜尔德家又有保镖,要是真动起手来,也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就算事后追究起来,也是这两个人不占理,毕竟这世上根本没有带枪参加葬礼的道理。
想通这点,众人立刻又恢复了气势,将门口堵得死死的,俨然竟是不让路瑗和司徒凌枭离开的意思。
路瑗见状是真的怒了。
她虽然想到过拜尔德会刁难她,但是真没想过他敢做的这么过分,尤其是司徒凌枭还在场的情况下!
就在她也打算拔枪出来的时候,司徒凌枭却不动声色按住了她的动作,紧接着贴在她的耳后低声说道,“我已经让苏何报警了,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