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才将胸口那股怒气狠狠压了下去,正准备把拜尔德那个死老头子叫出来对峙,却听人群里传来一声低呼。
“拜尔德先生晕倒了!”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将焦点从路瑗和司徒凌枭身上转开,纷纷朝着拜尔德身边围过去。一片嘈杂中,只能听见拜尔德的管家大声地喊,“快叫救护车,大家别围过来,快散开!”
路瑗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冷笑,司徒凌枭刚说报了警,拜尔德就晕倒了,这才叫真正的做贼心虚吧?
趁着没人注意他们俩,她贴在司徒凌枭身边揶揄道,“你信不信,明天早上的头条,绝对是拜尔德部长为儿子举办葬礼,结果却被我们俩气晕的消息?”
司徒凌枭看她一眼,“不会。”
路瑗挑了挑眉,正欲发问,却听司徒凌枭淡淡接道,“昨天的事情是底下人疏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路瑗听他这么说,这才想起来,凭这个男人的权势,只要是他下令压住的事,绝对不会有哪家媒体敢冒死写出来。
不过,要堵住那些媒体容易,要防止有人将这件事发到网上,就没那么容易了。路瑗想了想,拿出手机给richrad发了个短信,直接通知他晚上帮忙盯着网上,一旦有跟今天这事有关的消息,立刻就给删掉。
此时此刻,灵堂已经乱成了一团麻,路瑗原本想拖着司徒凌枭趁乱离开,不料司徒凌枭这会儿却不急了,贴在她耳侧低声道,“不想留下看好戏吗?”
路瑗见状,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有十成的把握,便也不说话,靠在他身边静候他所谓的好戏。
几分钟后,众人期待的救护车没到,警车倒是先来了。
打头的警官显然是跟上头通过气的,一进来不看晕倒的拜尔德,反而先跟司徒凌枭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灵堂里众人见状自然是不依,扯着嗓子就开始嚎,“拜尔德先生……”
闹得好像这不是veblen的葬礼,而是拜尔德的葬礼似的。
“果然是一出好戏,”路瑗唇角勾出一丝冷笑,压低声音对司徒凌枭说道,“枭枭,既然这位拜尔德先生情况这么严重,作为一名医生我就这么袖手旁观,是不是不太好?”
看到路瑗眼里闪过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司徒凌枭知道这小女人再次起了玩心,然而这回却没有阻止,只淡淡吩咐了句,“别玩太过!”
路瑗立刻明白他这是同意了,朝他挤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一向很有分寸!”说完迅速窜到那个大头的警官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警官闻言皱了皱眉,下意识偏头看了司徒凌枭一眼,看到后者点头,他才应允下来,推开众人走到拜尔德面前,神情严肃对旁边那位管家问道,“拜尔德先生怎么会突然晕倒?”
管家有心想朝路瑗和司徒凌枭身上泼脏水,所以恨不得将拜尔德的情况说得越糟越好,反正这会儿医生还没来,也没人揭穿他。
“老爷原本心脏就有点问题,veblen少爷的死又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刚才这位司徒先生又拔枪威胁他,老爷被这么一吓,直接就晕过去了!”
路瑗心中冷笑,这才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veblen的死虽然的确激起了拜尔德心底的强烈恨意,但她才不信拜尔德这老头子真的会被veblen的事情打击倒,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个功夫来算计报复她!
更何况刚才司徒凌枭拔枪的时候,这老头子虽然被气得不轻,可是那眼神分明还精明矍铄得很,哪里有半点要晕倒的样子!
那个警官听完管家的话,沉默了片刻,一开口却不是追问司徒凌枭带枪的事情,而是直接将路瑗拉到拜尔德身边,平静向众人解释道,“这位小姐恰好是心脏科医生,既然救护车还没来,那就由她先为拜尔德先生进行急救措施吧。”
路瑗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抓起拜尔德手。
“等等!”那个管家见状,脸色立刻就变了,猛地抓着路瑗的手,制住她进一步动作,转头对那个警官说道,“警官先生,您应该还不知道,这位小姐可是害死我们家少爷的凶手,这样的人怎么能给我们老爷看病呢?”
“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