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说这么多干什么!将他交给我,定会将月缪录的下落问出来!”银发老者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声音尖利可怖。
林希渭抬头望了他一眼,心下对攸允可谓是失望之极他竟是同这种怪物牵连上了!
那身上散发的气味。分明就是蛊臭,他当年为了帮月晴免去噬月蛊的折磨,曾和李太医二人研究了多年的蛊毒,更是试验了许多的药,都是无果,对于这种恶臭,他自然再熟悉不过,是多种剧毒的蛊虫混合在一起才会有的气味。
攸允迟疑了一瞬,是还顾念着一丝的旧情,将林希渭交给他。那后果可想而知。
老者见他挣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爷。怎可为了一个老顽固而耽误了大业!”
攸允暗暗握紧了拳头,毅然的转了身:“此事便交给你来办!”
林希渭见状已没了再劝他的心思,攸允他已经是不可能回头了,等着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呵呵,林将军。可是还记得老夫啊?”老者的身形犹如一颗早已没了水分的豆芽菜一般。
林希渭扫他一眼:“哼,我怎会认识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老者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笑了两声:“将军果然还如同十七年前一般心高气傲,让人望而生畏可惜,若是当年将军愿意听我的话,月晴姑娘又怎会蛊毒发作而惨死呢?”
林希渭神情一震。抬起头定定的望着他,“是你,吴其!”
老者点了头。”将军好记性!”
林希渭不可置信的道:“你竟然没死?”
“承蒙将军挂念,吴其命不该绝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当年他为了等待乘黄宿主转世,卑躬屈膝跟在林希渭身旁,最后在月晴产女之极,意图将襁褓中的璐璐偷走。被林希渭识破打落了山崖。
竟是没想到十七年后在这里遇上他!
“你接近王爷,有何企图!”这绝对不是巧合。林希渭敢肯定,虽不知十七年前他为何劫走璐璐,但十七年后他又出现在了攸允的身边,分明是早有预谋!
“将军果然思虑慎密。可是这原因你也没必要知道,眼下,只要你肯说出月缪录所在,我姑且考虑留下你一条全尸,如若不然,我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林希渭仰脸冷笑三声,眼神无惧,“想要月缪录,做梦!”
他前半生就是活在血腥之中,赶赴在战场之上,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遇上月晴有了璐璐之后,这些年的幸福和欢乐,就当是赚来的!
死,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吴其冷哼一声,毫无生气的眼睛浑浊不堪,迈着步子走近,“我知道你骨头硬嘴也硬,不怕死。但是,我多的是让你说实话的办法!”
话落,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林希渭胸口划开一道深痕,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袍,一条乳白色肉眼极难发现的小虫随着伤口钻进了肉中,瞬间消失不见。
林希渭脸色一变,知他对自己下了蛊,“有种一刀杀了我!”
“这可是我这二十几年养成的宝贝好着呢!平常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用!三日之后,待蛊虫在你身体中成了形,我且看你还能撑多久!”
“吴其,你这个卑鄙小人!”
“卑鄙又如何。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你们这些自诩仁德,清高无比的伪君子!到最后,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中,我想让你何时归西,你就得何时归西!”吴其表情狰狞至极,眼中是浓烈的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出生便要遭人冷眼,而那一母同胞的哥哥吴光却是受尽宠爱,族中之人皆对他爱护有加,说他根基清奇,仙资卓越,假以时日出家修行,潜心行善,顺应天道必能成仙!
他不甘,他要向所有的人证明他吴其才有资格飞升为仙,什么修行行善,都见鬼去吧!
只要乘黄宿主和乘黄在他手中,这一切便唾手可得!
这一切早已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成了魔障,也是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理由。
他必须成功,否则这些年来的忍耐和不惜一切将全都成了枉然,所以,谁也不能阻拦他!谁也不能!
林希渭见他心念已成心魔,神情轻蔑嘲讽,“人在做天在看,天地之间自有道法,你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吴其闻言神情复杂,仰头笑的刺耳:“哼,报应,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报应!”伸出干枯如树皮般的手指指向林希渭:“那就在这报应来临之前,我先让你们这些妄想阻碍我的人,通通赶在我面前得到报应!”
北堂雪同宿根冷战已有三天。
“小姐,六王爷来了,在花厅呢,您要不要过去瞧一瞧?”堆心帮她推着秋千,小心的道。
北堂雪如同没听见一般,只将目光放到远处,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堆心有些急了,六王爷来了北堂府,明显是有认错的意思,定是等着小姐过去的,不然老爷也不会让人特意来栖芳院告知了。
小姐若还这么固执下去,万一待会儿六王爷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小姐,您看既然六王爷都已经过来了。”
正如璐璐所说,北堂雪的气性确实不大,这三天气也早早消了,不过消气归消气,要她过去找宿根认错,那是不可能的,那句无理取闹始终让她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