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问：“怎么了？”看杜宇时，杜宇把头偏向一边，她便明白了。

“我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关盼盼红肿着双眼发泄似的宣布。

杜宇急忙劝止：“盼盼，别这么说呀。”

“关你什么事，你别跟着我，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男人了！”

杜宇说：“我可没招惹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别花言巧语，”关盼盼冷言冷语，“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跟着我想的是什么吗？你走！”

落月见杜宇的怒气要发作，便说：“杜公子，您别生气，关姐姐有话跟我说，您先回去吧。日久见人心，她不会冤枉了你的。”

杜宇听后面色缓和了许多。他说：“落月，你是通情达理的人，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落月自嘲地笑了一声：“各人有各人的委屈，该受的委屈，逃也逃不了。女人受了委屈对女人讲了忘得最快。关姐姐又话要对我说，我也有话要对她讲。杜公子，您先请回吧。”

杜宇点了点头，慢慢转身而去。

关盼盼握住落月的手后悔道：“我真糊涂，你都这样了我还跟你说这些。”

落月问：“关姐姐，你受了柳七什么委屈？”

“你怎么知道是他？”

“能让人感到委屈的，除了爱的人，就是恨的人。”落月说时，眸子中的泪光闪了一闪。

关盼盼立即说：“我恨他。”

落月叹息道：“只怕你是爱的太深吧。”

关盼盼黯然不语。落月说：“我知道你对他的心一刻也没变，这有什么呢。爱上他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沉默许久后，关盼盼开了口：“可他却不可能要我。他喜欢如玉那样的女人。他把我当做妹妹。”说完，又嘲笑自己，“我早就知道了，可还是不愿意承认。凭他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性情，即使跟在他身边，我也不过是三千弱水中的一滴，万里沧海中的一粟。我落月，我真傻。”

“是傻，”落月说，“可也傻得可爱，要不然杜宇会围着你团团转吗？”

关盼盼不屑一顾：“我不要的，在我身边我也不在乎。”

落月说：“他在乎你久了，你也会在乎他的。”

关盼盼不置可否，只是岔开了话：“昨天，我来看你的时候，看到李公子。他为你流泪了。”

昨晚，落月并没有亲眼看见，但却有所感觉，这会儿从关盼盼嘴里听到这个事实，心头仍不免一颤。

“是吗。”她似问非问，既有些动容，又有些悲哀。

“可见他是多么在乎你！”

“我不值得他在乎。”说完，落月把头偏向了一边。

关盼盼见她颈处淤青，就问：“你这儿怎么了？”

正巧长欢端着茶进来，便赶忙说：“关姑娘，你快劝劝吧。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