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是最善良的,我的心可能是冰冷无情的。”
“你宁愿让我一生都处在冰冷中吗?”
“人皆有不忍之心,但是”
“你偏偏没有吗?”
“我不值得”
“你知道有句话是这样的吗‘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任何事都有个值不值,只有情,人是无法控制的。难道你就没有情吗?”
“我只知道有情皆苦,无情乃乐。”
“情的有无偏偏人也无法控制。你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呢?”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情的人。你就当我本来就是无情的吧。”
“落月,你太苦着自己了。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次又能怎样呢?”
“刚才你还教你弟弟做一个规矩之内的人,你自己就要跳出规矩之外吗?”
“我并不要求他在世人认为的规矩之内,我只想他走正路,而不是歪路邪路。你认为我们在一起就是走歪路邪路吗?”
“‘我们’?”落月思量说,“至少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这些人里会有你的亲人和朋友。”
“这些都不足为虑,我只想听听你心里的想法。你有太多顾虑了,我不能让你安心?”
“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古往今来多少人寄情风尘闺秀,又有多少风尘佳人托身官宦之家,何况我只生在官宦之家并没有出仕之心。我只愿和我心爱的人归隐林泉。”
“但他们从来就没有善终,难道你相信戏文上的话吗?”
“我们连开始都没有,怎么就知道无法善终。我跟他们不同,我是一心一意的。”
“谁又是三心二意呢?我只是不愿意你跟他们一样因为艳迹使后人知道有损名声。”
“连李白都说‘何须身后千载名’,百年后的事我们实在不用去想。你是怕我承担太多,是吗?”
落月沉默着,李元白说:“你要无心的话怎么会替我想这些,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是不是?”
落月仍是沉默不语,元白抓着她的手说:“我就知道”
“不,”落月把手抽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落月”
“我该走了,你请留步吧。”
落月走了,元白目送着她。落月心里多了些无奈,李元白心里却安稳了些,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落月回去后,正看着“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这十六个字出神,见长欢进来就压到了书下。
长欢道:“不知是谁送来张拜帖,却叫姐姐去醉鸥湖上的水榭相见。给你看看。”
落月说:“不必看了,我不去。你回了他们吧。”
长欢说了声“知道了”就走了出去。
落月看着空洞的华室,心内冷寂无声。她能想什么呢,她决定什么也不去想了。这时却见门被推开了。落月低着头说:“回不掉是吗,罢了,我去就是。”
“我已经来了,你要去哪里?”
落月见进来的却是刘金虎,面露不悦。她站起来说:“长欢,进来伺候。”
“在下仰慕姑娘已久,却只见过一面,是在是可惜,今日专程拜访,并带了画卷两幅请姑娘笑纳。”刘金虎拽着文词十分滑稽。
落月见刘金虎看着墙上挂着悼离人的画就说:“多谢。”
“这两幅字画却是出自另一位名家之手,我打开咱们一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