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好大一会,忽然笑起来。
傅云亭越笑越收不住,我皱了皱眉,不满道,“爸”
“我,你知道口是心非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她不是说不在乎方美静吗
我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只是碍于面子,倔强道,“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这如今,不过才出现一个方美静,你就如此灰心气馁。赶明儿出来更多的女人,你怎么办”
梁西木的成就绝不止华庭这一方小地方。
我将来要面对的事情,比现在不知道要严苛多少倍。
“你若是现在就灰心,也好。爸爸虽然是看着西木长大的,可是说老实话,在我心里,他并不是最好的女婿人选。”
我一愣。
傅云亭迎上她的目光,淡淡道,“等你再年长几岁,就会知道最可贵的生活,其实不是轰轰烈烈潇洒红尘,是最平淡的生活。一日三餐,妻女环绕,心安理得,最是痛快恣意。西木是人中龙凤,他的未来有多无限,做为他的妻子,就有多少挑战在等她。所以,如果你现在灰心了,趁早收了这心,重新开始。”
她喜欢梁西木以来,傅云亭第一次投反对意见。
我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看着傅云亭发呆。
傅云亭本来没想说这些。
看她这样,傅云亭觉得这话说的大概有些早,有些后悔。
笑了笑,傅云亭正想说点什么圆场,外头便有佣人敲门,紫阳观陆崇陵师傅派人来请。
我和傅云亭皆一愣。
“师傅”
听见陆崇陵的名号,我和傅云亭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麻溜的下了床,匆匆洗了把脸就出了门。
自打傅云亭为了她这灵异体质将她送上紫阳观拜陆崇陵为师学艺以来,除非紧要之事,陆崇陵绝少主动叫我上紫阳观。
算一算,打五岁起,13年了啊。
我马不停蹄,约莫一刻钟的时辰就到了紫阳观。
观门大开,有小道在庭院洒扫,不远处,还有香客上香,一排安乐祥和。
我径直穿过前殿到了后厢房,才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声“胡了”,声音亢奋而狡诈,随机便有其他人哀声四起,大概是要输钱。
我翻个白眼,无奈的走进房间,果然,他师傅,紫阳观观主陆崇陵居士,正带着三个大徒弟打马吊
有徒弟眼尖,看见我来,赶忙起身叫一声“师姐”。
其余二人眼珠子转了转,热情道,“师姐坐,我们这就去给您上茶”
说着,互相使了个颜色,逃之大吉。
反正有师姐在,刚才输掉的钱不用给了
陆崇陵道一声“臭小子”,转身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了。我走近前来,在他身边坐了,不满道,“师傅,我还以为您出什么大事了”
陆崇陵哼一声,“可不是大事要不然,我怎么会叫你上山”
我咧嘴笑了笑,“那请问,是什么事”
陆崇陵没立即说话。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道,“丫头,你灵力长进了。”
想起最近的事,我无奈的摇摇头,“再不长进,徒儿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陆崇陵看着她不说话。
好大一会,道一声“也好”,随即便朝着门外扬声,叫一声“进来”。
我顺着陆崇陵的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167岁的年轻小道,从门外进来。
我瞧他一眼,并不认识,是生面孔。
“这位小师弟我不曾见过,”
一面说着,我一面端起手边的茶啜一口,陆崇陵深深看一眼小道,道,“你是没见过他。他是我儿子,陆青司。”
室内安静了几秒钟。
“扑”的一声,我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茶,尽数喷出。
“你说他是谁”
我失声叫道,一面去看小道。
小道不过十六七岁,面如傅粉,鼻若悬胆,唇红齿白,眉横丹凤。
长得比女子还好看
我下意识又去看陆崇陵
这怎么可能
“师傅”
我有些恼怒,不知该说什么。
她自五岁跟在他身边,虽然他偶尔桃花不断,可有没有孩子她一清二楚。
陆崇陵知道她不信。
他叫了陆青司上前来,端了茶跪在我面前给我敬茶,让他认师姐。
陆青司乖乖跪了,甜甜一声“师姐”,仰着头一脸呆萌无辜看她。
我下意识忙站起身避开陆青司,她想拉他起来,可又觉得不妥,由不得怒道,“师傅,这谎撒不得这师姐我不能认”
陆崇陵也不恼,看向陆青司平静道,“青司,跟你师姐说说你娘。”
陆青司应了,抬起头看向我道,“师姐,我娘姓谢,单名一个凤字,原是华庭人士。我随我娘一起长大,我娘过世,我依我娘遗言,前来投奔我爹。”
谢凤谢凤
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是在哪里听过
我失神的看着陆青司,好大一会,她猛的一惊,“谢凤”
欣闻化韵洞领袖卢雪莹先生的关门大弟子,是不是就叫谢凤
我又是尴尬,又是吃惊,简直要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