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她收到的两个盒子,根据快递公司分站点和酒店提供的视频,都显示是一个一身工装,鸭舌帽,带口罩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身高背影都和吴若彤十分相像。
事件到此告一段落,可是简单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不对劲着,却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来。
简森受的那一刀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还是在医院里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
而这四天里,简单脑子里总是在回荡着当时顾希城在地下停车场里发了疯、着了魔一般冲着电话的另一端嘶喊着简瞳的模样。
顾希城最终是出现了,也是在关键的时刻,可是……如果他当时没有跑开,而是听到了她的呼喊的话,又会是怎样呢?
简单心里免不了地在耿耿于怀着,而顾希城只当做她是被吓坏了,时不时地温言安慰。
每每听到他说什么‘都过去了’、‘那个疯子不会再出来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之类的,她就觉得有一把刀子在自己心上割着一样,她多想跟他说:“顾希城你看看你这些天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别装了,那天在地下停车场我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可是,说了之后呢?
她害怕听到他干脆承认道:“是,我心里一直都有简瞳,但是也有你。”
如若他真的这么说了,她不知道到时候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于是,简单就这样沉默着,佯装着,让自己关于那晚的记忆出现一分钟的断片缺失,一样地吃饭睡觉散步,没有流一滴泪,因为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眼泪连同那令她痛苦的记忆,都统统被她关了起来。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独自一人在噩梦中挣扎着醒来,她在梦里喊得那么大声,可是每次顾希城都告诉她,根本没有听到她发出一丝声音来。
原来,她竟然连做梦,都是压抑的。
有的人,虽然死了,却一直活在他人的心里;
有的人,虽然一直活着,可是却如同死去。
*** ***
深秋,黄叶一地。
今天又是产检的日子,妇产科门诊部的长椅上坐着的一对对夫妻,而顾希城最近格外的忙碌,人还在荷兰阿姆斯特丹,明天去法国。
简单一个人做完常规的胎心监测后,直接进了电梯,上了十六楼,后面还跟着江程。
四天以前,简单还会想着不要让顾希城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醋劲儿又大了,可是现在,他在乎吗?
简单留下江程在外面等候,自己径直地推开1608病房的门。
一拧开门把,就见彦玲正在拿着勺子哄着简森吃鱼肉,然而简森一直皱着眉头,死活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简单有些微微的尴尬,后悔自己进来前怎么不透过玻璃窗子多看看,只看到床上有一人,就以为只有简森一个,哪里想到床头旁还坐着彦玲呢。
然而,尴尬只是简单一个人的。
彦玲很自然地把汤碗一搁,“刚好你来了,我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呢,偏偏这位大爷如此不给面子,交给你了,搞定他,这可是财鱼,对伤口恢复很有帮助的,哪有他这样吃鱼只喝汤不吃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