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惊,皇上非但没有怪罪于她,竟还容忍了萧怜雪不下跪....
浓密的睫毛一颤,萧怜雪无声低下头去。
大殿会面结束了,众人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走出来,一路上对着萧怜雪背影指指点点,像要把她指出一个洞。
“你太大胆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扳倒你的敬帝啊。你平时如此智睿冷静,为何今日这般沉不住气。”月璃画一出大殿就拉起萧怜雪回竹清殿,理都没理身后庄问的叫嚷。
刚刚那一幕,月璃画回想起依旧会心惊肉跳,生死不过敬帝一念之差,还好,他手下留情了。
萧怜雪没说什么,脸色淡淡的。
“怜雪,别乱来了,不要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了。”
萧怜雪表情冷硬,苍白脆弱的手指拂过额头上倾斜的碎发。
“我不后悔我说过的话,萧怜雪今生只跪自己愿意跪之人。谁也不能逼我,天也不能,因为萧怜雪的骄傲比什么都重要。”
是的,萧怜雪是骄傲的,是不容半分退让之人,要让她跪,除非是她心甘情愿。
月璃画愣愣的看着她,最终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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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静的御花园。
司杜南风静静站在御花园里,吹着清冷的风,闻着这万般滋味的花香。夜晚他脱下了今日大殿上奢华尊贵的皇袍,一身在简单不过的红白色长衣,更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今日月光清冷,天上的星子也不见几颗,只稀疏的闪着光。
闵妃走来,就看到这一幕,夜光暗淡,一身红衣男子孤寂萧潇的望着天上。
“晚上风大,跑这里来干什么。”闵妃拿起一件披风轻柔的给他披在身后。
司杜南风静静看着闵妃,然后摇头。“你都知道不是吗。”
闵妃轻轻一笑,然后承认的点点头。“这种消息你以为多久传不开,估计现在武林和其他两国都有耳闻了。”
有那么快吗,肯定有那么快。
一个四品武国将军竟看见当今天子不下跪,简直闻所未闻,震惊四方啊。萧怜雪本身就大有名气,天下皆知南有白炎北有怜雪,这一个消息传出来,天下大惊。
一声轻叹,司杜南风浓眉蹙起,是自己太容忍她了啊。
看见敬帝的摸样,闵妃心底一阵苦笑,那种苦涩的感觉,比吃黄连还痛苦百倍。
你永远,都不会看见身后的我。
萧怜雪被负责保护竹清殿的月璃画,外界把昨天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春风觉得为了自家少主的安全考虑,这几天都别出门了。
这天,庄问来串门了。
“你想结识闵妃?”庄问刚喝的茶一口气吐了出来,喷到春风身上挨了一顿揍。
发现月璃画满脸认真,并无半分玩笑之意庄问说了两个字,没戏。
这闵妃是近两年才册封的妃嫔,来自民间,身子骨弱,受不得半点外来风寒,敬帝下令平时谁也不能踏进听雨轩半步。
“竟见不得风....”月璃画眉头蹙起。
要知道,敬帝登基六年,虽在江山社稷上大有作为,可这后宫的妃嫔少之又少,至今位份算高的也只有闵妃和韵妃了。闵妃因为体弱多病,宫中大小事都是韵妃在代为执掌。
有个人后来问闵妃,他真值得你倾尽所有去爱他吗?哪怕他最后把你伤的如此体无完肤。
闵妃温和一笑,柔软的双目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纯蓝色蝴蝶发钗,一阵轻叹。
就是爱上了啊,我也不知有很深,只知若他一句话,我便立刻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只有他能多记住我一点点.....不求太多,只求他偶尔哪个夜深人静时能够想起我,我便心足。
情痴为何,为何情痴,世间情爱到底害了多少人,负了多少人,也辜负了多少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