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府的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俪妃耳中。她正在太子府里养病,奚容又不在。自然这里的事,都是交由她处理的。俪妃听说两人一起进来的,心里深知事情不同寻常,便即刻召见了。
两人踏进主卧的时候,只看见屋里灯光明亮。薄纱屏风后透出宜歌绰约的人影来。宜歌缓缓福身,“见过俪妃娘娘!”
俪妃身边的宫女紫烟,温柔一笑。“主子已经睡下了,现下起来,未曾梳洗,不方便直接面见。所以移了座屏风。还请神医见谅。”
海岩也只是淡然地一笑。“无碍,深夜叨扰,我才该请罪。”
“你们深夜前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小柏,你来说……”俪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说不出来的低沉。俪妃自打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一整天都在找她,心里就有一种不安。
“奴婢前去找海岩神医,有要事求他帮忙。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想要刺杀神医。若不是奴婢发现的及时,还来得及逃跑。不然神医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除了太子府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便只能把神医带到这里来了。”
“你做的很好!”俪妃轻咳了一声,“无论如何海神医也算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如今能还他一份人情,本宫何乐而不为。”
“娘娘言重了。”海岩看了一眼宜歌,心里为她不值。以她的身手,以她的才智,无论在哪里,都不至于屈居人下,为奴为婢。
“神医可知道是什么人要和神医过不去?”俪妃的声音透过薄纱屏幕,显得那么的不真切。隐约还有些睡意。
她似乎并不是很想知道,海岩也感觉出来了,便道:“这件事,草民也实在是不知道。还需要时间去查。我孤身一人前来京都,不知道京城人事如何处理,更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人。”
“既然如此,就现在这里安顿下来,来日再好好地查探一下。如何?”
“但凭俪妃娘娘吩咐!草民就先告辞了。”海岩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宜歌,偷偷地眨了眨眼。宜歌也随之福了福身,请安告退。
“小柏,你且留下!”紫烟开口,没有给宜歌机会。海岩只能离开了。
主寝殿,原本是奚容的居所。宜歌进出这里,也十分平常。俪妃来了,这里的布置变了许多。和以前的清淡雅致不同,显得有些雍荣华丽。
宜歌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在海岩走后,紫烟冷声道:“还不跪下?”
宜歌没有反驳,笔直地跪了下去。她不觉得膝下有黄金,她对着别人跪下也没有觉得屈辱。毕竟跪不跪也只是个形式而已。只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是讨厌的。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宜歌深知自己在皇宫里的一举一动,是被监视的。上一次守夜就是,这一次和奚容吵架,估计也是不可能逃过那人的眼睛的。毕竟俪妃也是花了时间安排人手的,怎么可能在一时之间就被找出来。这么一想,她也就不狡辩了,省得越说越多。“奴婢不该顶撞主子。更不该因为主子的一句话,就擅离职守。”
“你倒是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俪妃猛地站起身。薄纱屏风被撤去了,宜歌看见了一身华丽单衣,居高临下站在她眼前的俪妃。
“奴婢知错了。”宜歌俯下了身子,磕头。
“本宫虽然不能决定你的去留,但是足以决定你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分,本宫乎考虑好好待你。要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宫不会饶了你。”俪妃走到她的面前,抬脚勾起了她的下颚。迫使宜歌用卑微的姿势看着她。
宜歌忍住屈辱的泪,看着她的红唇轻启,吐出一句话,“记住你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