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溪在这处不知名的地方住着,一直到第五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佣人敲门,什么话也没说,帮她把手铐解开了。
前几日里,她一直都是被束缚在床边的,活动什么的都是在佣人眼皮子底下,包括上洗手间洗漱,也被看着。
一开始她对这些及其的不适应,后来想到关遇的反常,这些不适应也不得不吞咽回肚里。
她想,既然关遇不肯让她走,她也无法凭一己之力离开,那就将计就计。
关遇总会有腻的那天。
京州的天气越来越冷,骆闻溪每日待在房间里,一开始还没有察觉,直到有一天她拉开窗帘,看见外面一片白茫茫的雪,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
关遇不怎么出现,她也从只能在房间里活动变成现在只要不出这幢房子都可以自由活动。
下楼时,撞见几个佣人提了一大包东西进厨房,管家看到她,没等她问便说:“骆小姐,先生说中午过来,想让你准备午饭。”
骆闻溪扶着楼梯扶手,“我不会。”
“抱歉,先生是这么说的。”
他说完微微颔首,跟着进了厨房。
骆闻溪在楼梯上发了会儿呆,紧了紧衣服,慢悠悠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着收拾的几个人,“除了关遇,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管家又说:“这些是为了过年准备的。”
骆闻溪抿抿唇,没有再说话,只是走进去,开冰箱看了一眼。
“你们先出去吧,等我用完厨房你们再收拾。”
她没有看她们,挽起头发,开始找围裙。
身后,人已经都退的干净。
她的确不怎么会做饭,仅有的几次还是几年前为了讨关遇开心。
骆闻溪洗着米,不知道想到哪里,眼神变得轻飘飘。
……
关遇来时,骆闻溪在楼上换衣服。
见到他,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进厨房将最后一道汤端出来。
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骆闻溪在关遇对面坐下,一言不发,端着碗,动起筷子。
除开她略显冷淡的反应,其他的一切都娴熟自然。
关遇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尝她做的菜。
不怎么好,甚至连一般都算不上,关遇神色如常,“管家说,你经常待在卧室里。”
骆闻溪没抬头,“太冷了,不想走动。”
“冬季的衣服,这两天会送过来。”
“好。”
关遇的语气有微不可察的缓和,“你想做什么就叫她们陪你。”
骆闻溪放下碗,这才看向他,“你等下走吗?”
“怎么,你不想看见我?”
骆闻溪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咬着筷子,“我没事的时候织了一条围巾,还差一点就好了,你等下不离开的话,我下午可以织好给你。”
顿了顿,她补充,“当然,你要是不想要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今天没事。”
一句话,算是回应了。
骆闻溪神色恢复如常,点点头。
两人便不再说话,安静的吃完饭。
骆闻溪的确有一条围巾没有织完,她回了房间之后也没急着碰,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才慢吞吞的拿来织。
冬天的晚上来的很早,没到五点钟,天就有黑下来的趋势。
骆闻溪给围巾收好尾,准备下楼时碰见从书房出来的关遇,骆闻溪动了动眼睛,先开口,“天黑了,吃完晚饭再走吧。”
她没等关遇说话,转身下楼,以至于忽略掉关遇在身后看着她时幽深复杂的眼神。
晚饭过后,骆闻溪将围巾递给关遇,等他的车子走远才上楼。
十分钟后,阁楼走火。
管家带人上去查看时才发现房门被锁了,佣人也跑来说,骆闻溪不见了。
关遇半路上接到电话又赶了回来。
阁楼的门打不开,只能从门缝和窗户能看见火势已经渐大。
关遇只沉默了几秒,转身下楼。
几分钟,关遇卧室里连接着阁楼的楼梯上,一道小门被打开。
几乎是一上去,关遇就感觉到热腾腾的火气。
木质的书架,成堆的画板和画布,沾了火就熊熊的燃烧起来。
而门口,不知是不是因为书架被烧,倒在门口,让门从外面打不开。
关遇用湿透的毛巾捂着口鼻,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骆闻溪。
脑袋边还有一滩血迹。
关遇刚抱起她,就发现一边有一支燃烧的还剩一点的蜡烛,眸光渐暗,视线一转就看见骆闻溪倒地边的书架上有血迹。
紧绷着神经,关遇迅速的把人抱出去。
而那边,经不住撞击的门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书架也随之倒出。
阁楼上一时间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