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培莉的证词,加上陆呈川的意思,两年前齐星夜的案子被重新调查。
从宁随月被抓到警局,到现在没有多久的时间,喜禾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陆呈川在其中做了什么,宁随月最后自己供了出来。
这场当年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的新闻,时隔两年,却突然间有了反转。
喜禾看着下面的评论,由始至终心里都没有太大的波澜。
草草的翻了两下,喜禾就关上了。
别人说些什么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终于弄清楚了真相,她也不需要再为此承担那些怪怨和指点。
喜禾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机,下床准备去洗个澡。
因为生病的缘故,手脚没什么力气,踩着地板都觉得脚软,不过现在多多少少好了一点。
温吞的走到衣柜前拿了衣服,喜禾直接进了浴室。
房门没有锁,因为她没有想过陆呈川还会过来。不过她刚脱了衣服,就听见卧室的门落锁的声响。
表情呆滞了一秒钟,继续打开水。
简单的洗过,往头上搭了条毛巾才出去。
陆呈川换了身衣服,头发透着湿气,好像刚洗过。
喜禾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还有什么事吗?”
“下周有个采访。”
喜禾的手一顿,没有想到,“什么?”
陆呈川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住,他极其自然的从她手中拿过毛巾,看着她因为他的举动怔神,缓缓的开口道:“有个记者说想采访你,我同意了。”
“你凭什么?”
她脱口而出的问题疏离的意味极重,语气也不怎么好,陆呈川手上的力气蓦然间加重。
“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不用担心。”
“我问你,你凭什么。”
喜禾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
陆呈川不想在这种小事情上和她吵,忽略掉她不友善的语气,“你需要一个时机把所有的事情澄清。”
“那这也是我的事情,我自己的决定,你怎么就知道我愿不愿意?”
陆呈川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问这些他感觉到她是故意的,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非要处处挑他的刺,但也不是不无道理,陆呈川也无可奈何。
默不作声的给她擦头发,气氛又陷进了沉默。
“陆呈川,我在和你说话。”
动作停下来,陆呈川在她面前蹲下,“我安排好了不好么?喜禾,这么一点小问题你何必也想和我吵?”
被戳中心思,喜禾别开脸不去看他,“但是你不是不清楚,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不是,所以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你都没有资格来帮我决定。”
陆呈川笑了下,揽住她的后颈,让她微微倾下身子,也能不躲开他。
手上的动作强势,“但是现在还没有。你一天没有跟我彻底撇干净关系,你就一天不能说刚刚那些话。这个问题跳过去,说别的。”
后颈上搭着的手掌温暖干燥,就这么贴着她的皮肤,其他的感觉都被盖了过去,只留下炽热。
喜禾紧咬牙关,努力维持起一个笑容,“行,说怎么样的都是你,我就算有什么意见也只能说说而已,你又何必这么上心。”
不管是她的笑容还是故作轻松的语气都让陆呈川觉得不舒服,但偏偏他不能拿她怎么样。
是谁说只有冷言冷语才会伤人的,她这么对他笑着,也像是往他心上放箭。
陆呈川收回手,重新站起给她擦头发。
柔软细密的头发在半干不干的状态下触感也很好,手指从中穿过,陆呈川选择结束刚刚的话题,“时间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一,该问不该问的他们知道,你不用担心。”
“怎么会突然有人要这么做?”
“应该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你放心,只会对你有利。”
喜禾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她从陆呈川的手下躲开在一旁站立,“你要在这里待几天?”
陆呈川捏紧毛巾,表面上风平浪静,“等你好了再说。”
“我很快就会好,”喜禾笃定的说,“到时候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去见小小,你就不需要再过来了。”
还有,她去见完陆无忧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就要去把欢欢接过来,她实在没有精力来应付他。
陆呈川以前从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喜禾要用应付来形容他。
他不知道,也渐渐习惯妥协,越过她端起托盘,只是嘱咐道:“早点休息。”
看着他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关掉其他的灯,只留了她床边的,喜禾才松开交握的手。
等恢复的安静,才泄了气一般躺倒在床上。
昏沉的光线中,她忽然间注意自己的手,无名指的位置还能看见淡淡的印迹。
捂住手放在心口,喜禾闭上眼睛。
……
……
陆呈川住在客房,就在喜禾卧室的隔壁。
和一楼住处非常相似的格局,阳台之间的距离离的很近。
整个梁宅都陷入黑暗,陆呈川坐在阳台上,看着喜禾卧室的方向。指尖夹着的烟在冬季的夜风中燃的快,他许久没动,烟渐渐灼伤了手指。感觉到刺痛,陆呈川才慢慢的转移了目光,摁灭了火,朝阳台边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