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禾投过去一个眼神,又转过身。
陆呈川又给她发了信息。
确定是这个人没错,让她再抬两次就可以停了。
喜禾动了动唇,小声的说,“知道了。”
又抬了两次,价格到了今晚截止到现在最高的时候。
三千万。
一个木头而已。
喜禾真不知道干嘛要这么执着。
本来喜禾就该安静下来,但她出了声,“两千一百万。”
另一边的陆呈川看向她。
为她没有按他的要求而拢起眉心。
喜禾心里有预感,那个人不会因为她这一次就停的。
果然,最后以三千两百万拍给了那个人。
喜禾鼓着掌,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让那个人多花了两百万,人家都不缺钱。”
陆呈川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女人的嗓音,没再说什么。
到休息的时间,喜禾准备去洗手间,刚离开大厅,就被人拦住。
正是刚刚那个人身边的其中一个。
喜禾仰着脸,“请问有什么事?”
站在她面前像是一堵墙的男人一板一眼的回答,“我们老大想见见梁小姐。”
喜禾挑眉,已经认出她了。
想了想,喜禾点头,“好啊。”
那个人走在她前面,喜禾捞了手机出来看。
有一条刚刚发过来的,让她不要担心,跟他去看看。
喜禾舔了舔后槽牙,把信息全部删掉。
那人带她到一个房间门口,喜禾停下来看着门号,“这个房间……你们老大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梁小姐请进。”
话通过耳坠里的监听器传到男人的耳里。
喜禾说的那句话……
陆呈川立刻吩咐手下去廊色最大的套间。
而已经进了房间的喜禾,看着这件装潢高档豪华的房间,大到墙壁上的画,小到桌上的摆设,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心里冷笑。
要见她的人正坐在麻将桌边,玩着麻将,“梁小姐,到这边坐。”
喜禾拿着手袋,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关老板,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关遇码了一路麻将,“梁小姐知道我的身份?”
喜禾扳起一个麻将,白板,她笑着说:“略有耳闻,关老板不要见外。”
“梁小姐的性格我喜欢,”关遇招手,“把我存下来的酒拿来给梁小姐品品。”
“关老板,刚刚的事情是个误会,是我有个长辈快到生辰了,我想送个礼物,没想到和关老板抢了。”
手下把他的酒拿过来。
不是红酒,喜禾还有些意外。
她答应唐如故少喝酒的。
关遇亲自给她的杯子里倒上酒,“梁小姐的一片孝心,我怎么会不解风情,没关系。喝了这杯酒,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喜禾端起杯子,“关老板大度。”
一饮而尽的酒很烈,胃里都像是火烧。
“酒不错,不过好像不太适合女人。”
关遇放下酒杯,“可我觉得这就正配你。京州都说梁小姐如何如何,可是我觉得梁小姐是真性情,自然就配这瓶酒。”
喜禾的脸色变了变,“关老板莫不是酒瘾上来了想找人喝酒罢?”
爽朗的笑出声,关遇也不否认,“那梁小姐肯不肯赏这个脸?”
“当然可以,难得和关老板这样的人认识,当然不会拂了你的好意。”喜禾握着酒杯,说,“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梁小姐只管说。”
喜禾看着他码好的麻将,出了声,“关老板认识一个叫陈智的人么?”
这是陆呈川告诉她的问题。
她甚至不知道陈智是谁,不过能陆呈川让她问的话,恐怕这个叫陈智的人不简单。
果然,喜禾看见关遇的笑容变了味。
关遇给她倒酒,慢悠悠的问,“梁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关老板只管告诉我就好。”
“那……梁小姐不妨先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喜禾抿着笑,几秒钟后道:“好啊。”
连续两杯浓烈的洋酒,喜禾不可遏制的皱眉,肠胃不适应。
关遇见她将酒喝下,起身走到她身后。
一手越过她的肩膀将她面前的一张麻将正面朝上隔着,“我不知道梁小姐为什么问这个人,又知道些什么,不过抱歉了,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知晓点什么的人。”
喜禾转过头,听着他骤变的语气,“关老板什么意思?”
喜禾感觉脸颊的热意持续上升,胃也有些隐隐作痛。
她意识到刚刚喝的酒里面,被动了手脚。
关遇直起身,带着笑容的脸上寒意尽显,“我自然是不敢对梁小姐做什么的,不过梁小姐喝醉了,这廊色会遇到什么人发生点什么事,我就不知情了。”
喜禾听出来了。
抓着手袋,喜禾立刻离开座位,和他保持距离。
头脑却因为她的动作有些眩晕,强忍着站好,喜禾说:“关老板,我来之前和家里人通过电话的,并且让司机十点钟过来接我,如果司机没有见到我,我爷爷一定会知道的。”
关遇突然靠近她,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毫不在意的说,“可是我并不知情啊。我帮你算算,现在距离十点钟还有十分钟,就算梁老爷子派人来找,最少也要十分钟。梁小姐,你说说,要是发生点什么,二十分钟够么?”
喜禾甩开他,往门口退去,却被把守着的人给挡住。
关遇靠坐在麻将桌上,“梁小姐临走之前,我就告诉你件事吧。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的是什么,不过没关系。陈智五年前市长入狱之后就被陆呈川折磨死了,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咬着唇内的软肉,痛感让思绪稍稍清晰一些。
可喜禾听见五年前、市长入狱、陆呈川这几个字眼的时候,还是猛地一愣。
原来,陈智是和宁随月的父亲有关。
能让陆呈川动手的人,怕不会是宁随月上次说的那个黑帮知情的人吧。
大胆的猜测,但是稍微一想就觉得既有可能。
喜禾咬着唇。
感到被欺骗和利用。
原来陆呈川是想让她帮他调查这件事。
关遇这种人有警惕心她知道,一般的人也接触不了。
不过陆呈川,真的会利用人啊。
心脏渐渐下坠进寒冬的深谷里。
喜禾觉得后背升起一阵寒意。
她想离开这个房间,她越来越觉得晕了。
可门口的人抓着她,不知道要开门带她到哪里去。
喜禾不知道陆呈川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说让她不要担心的。
门被打开,喜禾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像是醉酒,又像是眩晕。
突然有女人的声音出现。
“关遇!你竟然……你竟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拉着喜禾不让她走,“你是不是要把她带到你的房间去?你把人灌醉成这样,你到底要做什么?”
喜禾被冒出来的女人拉着,看起来在拉扯她,可是却没什么大力气。
她还能清除的听见关遇略显收敛的声音,“闻溪,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今晚是不是就要给我戴绿帽子了?关遇,你说你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喜欢的!”
“不是,你误会了。”
被他喊做闻溪的女人紧握着喜禾的手,说,“好啊,那你证明给我看。我现在让她走,你要是敢让人去拦她,我们就分手!”
她说着就真的松开了喜禾,“这位小姐你走吧!”
喜禾最后看了眼身边的女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她必须要趁着还没有完全晕过去尽快远离这里,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话管不管用,只能尽力。
喜禾现在庆幸自己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跑都跑不掉。
急切的按着电梯,喜禾一等电梯门开就扎了进去,正好撞进陆呈川的怀里。
喜禾慌张的想要离开,混乱间差点摔跤,陆呈川眼疾手快的搂住她的腰身。
“喜禾,是我!”
怀里的人安静下来。
喜禾感觉天旋地转,这会儿像是酒精上了头,意识模模糊糊,连推开男人的力气都没有。
陆呈川面色凝重的搂着喜禾的腰身,电梯门开之前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呼出的气息都是酒味,脸颊红艳,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可陆呈川上次见过她和江为止喝酒,那个时候她也没这个样子。
又想起听到喜禾和关遇的对话,八成是关遇在她的酒里动了手脚。
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索性将她的脸也用外套遮了起来。
陆呈川从后门出来,不知道是他走的太快,还是怎么,喜禾突然挣扎的要下来。
落了地连站都站不稳,喜禾却还是不让他碰,坚持要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