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川锁上车,走过来,“先进去。”
喜禾糊里糊涂的跟着他进去。
这是一家老店,喜禾之前也在杂志上看过介绍,可她不知道,陆呈川是什么意思。
店铺的老板似乎认识陆呈川,见他来,亲切的打招呼,“陆先生,我正等着你呢。”
老板看向喜禾,“这就是你说的人?”
喜禾满头问号,陆呈川却点头。
走到柜台边,老板拿出几支玉镯,“这几支都是上好的玉,颜色很符合年轻的女孩。”
喜禾轻声问:“你到底要干嘛?”
陆呈川抽空睨她,“首饰而已,不是你说正规的打扮不能没有首饰?”
“那也不需要专门来这边买。”
而且,他为什么要把她说了很久自己都快不记的话又重复一遍。
她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那段张扬冲动的明恋有太多的地方智商为负数。
并且大多都不是什么好记忆。
她大概是贱的慌。
他对她冷眼冷语的时候她觉得难过,稍微和她好好说话又浑身不自在深怕他另有企图。
陆呈川淡淡的瞥她,“你不用想太多,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这句话真是说的她心情舒畅了一点。
果然还是明确的划清界限最令人舒服。
不过,怎么心里还是闷闷的。
喜禾抿直了唇线,妥协,“那你就说清楚是明码标价。”
老板在一旁偷偷的笑起来,“小姐,男人给你买东西一般都忌讳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怎么到了您这儿还希望事先说明白?”
喜禾勾唇,“因为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是那么的简单。”
陆呈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行了,你先看看。”
“非买不可吗?”
“你想我直接给你打钱?”
怎么听起来是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喜禾摇头拒绝了。
低头听老板给她介绍。
陆呈川站在她身侧,眼神无奈。
喜禾对于这些不是很讲究,老板介绍了一遍之后她试了试。
阳绿的镯子戴在手腕上衬得十分养眼,颜色喜人,喜禾举起来给陆呈川看了看。
纤细的手腕显得白皙亮眼,一配起来只觉得合宜又好看。
陆呈川垂下眼,递了张卡给老板,“不用包了。”
喜禾倚着柜台,手指摸着光滑的玉镯,看男人的眼里带着调笑的意味,“陆先生,你花这么大的手笔,就只是想找我帮一个忙?”
“你也可以认为我找你帮的忙,值这个价。”
“那这么说,不会是什么很危险的事吧?”
老板刷完卡回来,陆呈川接过,淡淡的看她,“放心,你能做什么样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喜禾努努嘴,真不知道他这意思是夸她还是损她。
难得两个人气氛融洽的,陆呈川带她去收拾了一番。
最后造型师给她配鞋的时候,陆呈川推开了高跟鞋,让人家给她换一双矮跟接近与平底的鞋。
身高差距瞬间拉开,喜禾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不适应的低头看着。
边说,“直男。穿双平底鞋真的合适吗?”
陆呈川一句话给她怼回去,“到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了。”
喜禾又坐进副驾驶的时候,她想,兜兜转转这么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以前她找借口惨兮兮的时候,陆呈川才会皱着眉让她坐他的车,而现在,换作他只不过是轻轻松松一句话。
喜禾看着两侧街道的车水马龙,灯光霓虹迷了她的眼睛。
……
……
陆呈川带她到了京州最大的地下娱乐场所,廊色。
喜禾以前和朋友出来的玩的时候,会来这里。
时隔两年,她再踏入如此庞大又热闹的场所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连走进去或者和陌生人交谈的勇气都没有。
下车前,喜禾都已经开了车门,陆呈川却没有动静。
她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
后者说:“今天晚上这里的后厅有一场拍卖,从下车之后,你就是一个人来的。”
喜禾迅速的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要做什么?”
陆呈川又拿过一个四方的锦盒,“这个你戴上。我需要你去拍今晚的8号,但是到最后一步,你要让给和你竞拍的那个人。”
“你拿我钓鱼?”
“话说好听一点,他是廊色背后最大的当家。”陆呈川把锦盒打开,放在她手里,“这里其中一个装了监听器,现在戴上。”
是一对翡翠的耳坠儿。
喜禾拿起一只,问他,“那你呢?”
“我会在你之后进去,具体怎么做,进去之后我会给你发短信。”
喜禾的手紧了紧,而后道:“好。”
在车上将耳坠儿戴上,喜禾拿了手袋下车。
熟门熟路的到了后厅,一路上有不少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喜禾略显不自在。
她已经离开这里两年了,很多事情一时间不习惯,但好在多年的修养和骨子里的稳重让她很快的适应。
后厅会定时举办拍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它都拿出来拍卖过。
喜禾站在一处桌边,和服务员要了杯果汁。
她今晚穿了件改良式的旗袍,有些偏向现代的裙子。
整体的黑色除了款式之外或许看不出什么不同,但离近了看便会发现上面都是纯手工绣制的图案。
该显的显,该收的收,年轻女人的身材尽现。
配着手腕和莹白的耳垂上的绿,非但不显得老气,反而愈发的气质。
有两三个不认识的男人走过来,也不和她说话,就也同她站在桌边。
时不时的将眼神放在她的身上。
喜禾透过人,看见此刻进来的陆呈川。
红唇抿住杯沿,喜禾懒散随意看过去,牙齿咬了咬。
身边的男人终于主动开了口,“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看你面熟的很,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面?”
喜禾的目光扫过他,放下杯子,“或许我们真的见过面。我叫梁喜禾。”
梁喜禾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连带着和她说话的这个男人,桌边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这个名字,京州上层的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的。
有的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家世好,但更多的是重叠了她锲而不舍的追了陆呈川几年的印象。
这些一旦被连带着牵扯出来,关于她和陆呈川的事情,便会十分清晰。
包括传言里她的心狠手辣和不近人情。
人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但没人会喜欢“心肠歹毒”的,即便她的颜再好。
喜禾很清楚这一点,而有些时候,这一点可以帮她省了很多麻烦。
她依旧明艳艳的弯唇笑着,但落入其他几人的眼里,便是美艳的蛇蝎美人罢了。
一开始和她说话的男人和她拉开了距离,“原来是梁小姐,好像很久没见了。我们刚刚以为是其他认识的人,你的背影看起来很像,可能是搞错了。”
喜禾也不拆穿他拙劣的借口,“没关系。”
之后几个人便离开了。
手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喜禾手臂压着桌面,拿了出来。
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只有五个字。
四点钟方向。
喜禾收起了手机。
端起果汁喝的时候喜禾装作四处观看的样子侧过身,果然在自己四点钟方向的方位看见了长身玉立的男人。
拍卖开始,台下的灯暗了下来。
喜禾只是被陆呈川简单的告知就过来了,没等到那个时候,便显得兴致缺缺。
拍到第三个的时候,手中的手机又有新信息进来。
陆呈川说,要和她竞拍的那个人,喜欢投资一些收藏价值高的东西,比如名贵的木材或者奇石,雕塑还是天然形成的,只要他有兴趣,就都想纳入怀中。
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啊。
喜禾凉凉的想。
等了半个多小时,喜禾终于等到第八件拍品。
是一块罕见的奇楠沉香,有两点二公斤重,一整块的。
喜禾不了解这些,但她听到一千五百万起拍,心里就有了一杆秤。
真是有钱人玩的东西。
喜禾举了手,开始抬价。
喜禾大约知道如果不是有收藏爱好的人,是不会执着于这些东西的,所以价钱抬到两千五百万的时候,除了她,就只有另一个人在。
这大概就是陆呈川说的那个人了。
喜禾朝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戴着墨镜,人高马大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两个一看就很壮实的男人。
应该是保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