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楚子熙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透出了古怪!
尤其,祖母和父亲非但没有干涉母亲,反而任由她如此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这,并不正常。
兄妹二人许久未见仿佛也生疏了许多,沉默了一会,楚子熙嘱咐妹妹好生照料自己,便离开了小佛堂转而去了楚子煦的院子。 楚子煦住在甘泉苑,此时已经回来了,正与妻子说着话见到楚子熙,便先问了他去了哪里,听说是见了妹妹,脸上便暗淡了一下,然后才叹息道:“萱华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本来母亲也是疼爱她,再不赞同退亲,后边不也没说什么?倒是定国公的那位夫人,四处说道咱们家跋扈。母亲外头受了气,难免在她身上急躁了一些。顺着说几句也就过去了,母女哪有隔夜仇?也不知道萱华怎么了,以前能言善
道,这次却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楚子熙垂眸敛目,并未接下去说。
楚子煦是个聪明人,见他如此,便转头对妻子陈氏说道:“你先去看看祈儿在做什么。他昨日便有些发热。”
楚祈,便是楚子煦的长子了。
陈氏点头,与小叔子颔首,便施施然走了出去。 “怎么了?”楚子煦等屋子里没了别人,才开口。见楚子熙依旧面色不好,便以为还是在为穆婉茹的事情烦躁,只安慰道,“表妹的事,是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不过你也知道,母亲早就看好了她,所以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叫我说,表妹家世容貌性情都是不错的,母亲又极为喜欢她,你仔细考虑一下?不然,叫母亲多年的心愿落了空,日后你娶了谁进门,也不过是叫她看不顺眼。” 其实楚国公夫人从前看着是个和蔼的人,性子却最是执拗不过了。陈氏便是老郡主看好了聘来的,这些年没少被楚国公夫人挑剔。最严重的时候,竟是叫陈氏才怀了身子的时候便在自己跟前整整立了好几天的规矩。是真的立,半分不给陈氏歇口气的机会。且虽然没有什么妾室作乱,然而楚国公夫人竟然还有几分宅斗的机敏,每每丈夫和儿子下朝前,必定就放了陈氏回去。就连老郡主那里,也不曾想
过一向慈眉善目的儿媳妇,会这么折腾孙媳妇。 陈氏既然是老郡主相中的,以后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初时不言不语受了。耐心地等到了有一日楚国公父子归来的时刻,晕了过去。楚国公父子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正见了满
院子乱哄哄的丫头们跑来跑去,又有老郡主拄着拐杖沉了脸坐在上首,楚国公夫人却是诚惶诚恐站在一旁,而陈氏,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等到太医来了振过脉,便直言是劳累过度了。 就那一次,陈氏的母亲带着兄弟姑嫂们打上了门来。若不是后来陈氏拖着病歪歪的身子亲自下床为楚国公夫人求情,楚国公夫人得在京中名声扫地。毕竟,苛待有孕的儿媳妇,这也太过心狠了。真传
了出去,不但整个楚家跟着没脸,就连楚萱华等女孩儿的亲事都得艰难。 经此一事,楚国公夫人才彻底老实了,不敢再折腾陈氏。可是,这终归是陈氏手段高些。一旦楚子熙的亲事,也不遂了楚国公夫人的心意,她继续去折腾儿媳妇,难道还有一个陈氏来不声不响地就整
治了?
因此,楚子煦会有此一劝。
“你也替母亲想一想吧。穆家表妹论起人才来,也是一等一的好了。”
“我无意娶亲。”楚子熙淡淡道,“也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我只问大哥,萱华,是怎么回事。”
楚子煦眼皮儿一动,“什么?”
“大哥,你我与萱华,是嫡亲的兄妹。到了现在,你还要瞒着我什么?”楚子熙冷笑,“我久不在府中,并不意味着什么都不懂。”
他神色有些颓靡,从未想到过,与自己的亲人说话,也会这样的累。
“萱华,从小是被娇宠长大的,不但祖母,便是父母也对她抱有极大的期望。她遇人不淑,说到底是长辈的责任。便是退亲后对女子多有诟病,我却也不相信,萱华就到了要被家里放逐的地步!”
他紧紧盯着楚子煦的眼睛,“你不要告诉我,将她关在那样的地方,就是单纯地为她搏一个纯孝之名!” “这里,是有所图谋,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