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了几天,韩琦突然从春风楼中回到了侯府。据说,是哭丧着脸进去的。之后,锦乡侯府便开始了四处延请名医。至于为了什么,侯府的人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分。
但是,京城里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得住的。
更何况,之前韩琦是在春风楼里呢。
没几日,春风楼里就有流言传出,锦乡侯世子韩琦,不行了。
“什么是,不行了?”岑媛一脸的不能想象,转过头去问凌妙。
凌妙捂着脸,细声细气地说道:“阿媛你真是不害臊,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么?”
岑媛:“”
扑过去卡住了凌妙的脖子,岑媛危险地眯起眼睛,“说,是不是你捣的鬼?我就说呢,那天你跟阿朗鬼鬼祟祟地说了半天话。我问阿朗,他死活不肯说。”
“你想多了。”凌妙怎么肯承认?她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我是这样狠辣的人么?” “你别岔开话!”两个人闹做了一团,顾氏坐在暖炕上,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摇头轻笑。过了一会儿见这两个丫头实在太过聒噪,才笑着斥道,“你们也是够了。多大的姑娘了,还没个正形儿?回头有人来
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也是真巧,她话音还没落下,门帘子一打,凌颢凌肃和萧离走了进来。
进门,二人就看见岑媛压在了凌妙身上,凌妙一手推着岑媛的肩膀,一手在她腰间正呵痒,俩人都是鬓发散乱,笑得脸都红了。
见到他们,岑媛凌妙连忙分开了。岑媛羞得脸颊通红,忙不迭地整理头发,凌妙却没有这般的顾忌,抱着肚子笑倒在了顾氏身上。
“这是,没长大?”
静默半晌,凌颢才开口。
三个男子站在屋子里,都是十分出色。凌颢沉稳冷峻,凌肃淡雅清隽,萧离俊美无俦,一时竟是叫人错不开眼。
凌肃含笑看了看岑媛和凌妙,“头发都乱了,叫海棠木槿去帮着梳理一下吧。”
“都是你”对上凌肃温和的笑眼,岑媛窘迫得都要哭了,拉起凌妙就跑到了。
顾氏站起身,“你们怎么凑到了一起来了?”
命人上茶,请凌颢萧离坐了。
凌颢十分不客气,大马金刀就坐在了主位上。 萧离却是等顾氏复又坐下后,才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主位另一侧,则留给了凌肃——翊郡王虽然脸上冷,但礼数还是懂的。这两个位置,一个是大舅子的,一个可能是未来泰山大人的。哪个,也不
好得罪! “正好在门口碰上了,便一起进来。”说话的是凌颢。或许是因上次遇袭的时候他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又或许是自从表白了心迹后他依旧没事儿人似的时常上门,哪怕顾氏避开也是不改,这段日子以
来,顾氏反而倒是对他没那么抗拒了。
凌颢看着顾氏放置在一旁的针线,嘴边噙起一抹笑意。他年纪远比萧离凌肃大,虽然看面容不及那二人出色,但身上自有一股历经沧桑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气质。这不是眉眼出挑便能够相比的。
顺着他的视线,凌肃看了过去,那边放着一双墨色的方头靴子。看看靴子的大小,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明显不是给自己的。这天底下能叫母亲费心费时地亲手做一双靴子的男人
轻轻咳嗽了一声,凌肃以手支额,不想再看凌颢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至于萧离,始终眼观鼻鼻观心,风吹不动。
不多时凌妙回来了。进了屋子便很是自觉地坐在了萧离的身旁。
“阿媛呢?”顾氏问道。
凌妙掩口轻笑,“她说太丢脸了,自己就先回去了。”
“这孩子”顾氏愕然,随即便摇头笑了,“你也是,素日里总是欺负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