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乡下来的应该好生养,比起自己那娇弱的外孙女儿,自是上上人选。
一霎时,老太君就把长孙的亲事给定下来了。
又招手叫梅氏上前,“去告诉你老爷,让他好好给徽哥儿的亲事上点儿心。”
安国侯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都在前院里陪男客们,由着宋徽这些小辈儿的带着贺林到水榭子里,顺带着让这些姑娘公子们互相相看着。
梅氏忙答应着,又朝宋徽使眼色,“还不快谢过老太太?”
由老太太亲自出面给他定下亲事,这份荣耀可是其他的孙子没有的。
宋徽铁青着一张脸,偏生装出看不懂梅氏的眼神,站那儿一动也不动。
其他的几位夫人都上前说了几句宽心恭喜的话,也就要散了。
毕竟,安国侯府死了丫头,人家还得闭门处置呢。
蒋诗韵没想到自己一时心善救了老太君,让自己和宋徽的亲事铁板钉钉了。
她不由大惊失色,忙从老太君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一步行礼,急急推辞,“老太君,小女以前在乡下曾见过和老太君一模一样的病症,今儿又恰巧碰上了,怎能不出手相助?小女并未有施恩图报的心思,还请老太君收回成命,毕竟,侯府长孙的亲事非同小可,不是小女这样的人能高攀的!”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老太君有些不悦,指着一边的蒋氏道,“你姑母不也是蒋家的人?当年给了我家老二,也没说过什么高攀的话啊?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成不乐意?”
话落,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蒋诗韵,生怕她说出个“不”字来。
蒋氏闻听大急,回头就呵斥蒋诗韵,“这事儿你父亲不早就写信交代给你娘了吗?难道你娘没跟你说?”
扫一眼宋徽那铁青的脸色,蒋氏只觉得心情大好,“能嫁进侯府可是你的造化,你这丫头怎能不识好歹?”
当着蒋诗韵的面儿,蒋氏直言不讳地说起了她的亲事来。
蒋诗韵不由暗自冷笑,姑母也太着急了些,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给她听,难道忘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自己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做姑母的干涉了?
她到底为什么非要挑自己嫁给宋徽呢?
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蒋诗韵不卑不吭地迎上蒋氏那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姑母,这话您该和侄女父亲和母亲说,侄女年幼,听不得这样的话!”
若是换做蒋诗静和蒋诗语两个侄女儿,这会子只怕是娇羞地欲语还休了,没想到这个侄女还说出这番话来堵她的嘴。
蒋氏立时不快起来。
当着几位夫人和老太君,她也不好怎么苛责这个侄女,只是冲着几位夫人解嘲地笑了,“瞧瞧我这侄女儿,倒是伶牙俐齿的!”
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几位夫人只能连声附和着说几句罢了。
贺林站在角落里暗暗着急,这丫头就是逞能,方才拦又没拦住,这下可好了,老太君点头把亲事定下来了,可怎生是好?
他虽然权高位重的,可也不好插手人家的亲事吧?
他抱着胳膊倚在红漆栏杆上,英气的长眉蹙了蹙,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安国侯府目前也是和那丫头在议亲,双方又没交换八字庚帖,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啊!
想起前世里她惨死的样子,他的心就揪了起来。
这一世,他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