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在城门口让两辆马车的女眷京城,他就觉得他家老大哪根筋搭错了?
凭着他家老大如日中天的身份,京中那些王公大臣哪个不巴结他?
他用得着亲自去赴安国侯府老太君的寿宴吗?
不对,他家老大绝对有问题!
往前凑了凑,耿三憋着一肚子的坏笑,“我说老大,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蒋家的女儿了?依我说,他们家的门第还低了些,那些公府侯府的小姐多得是,连当今圣上的三公主都对你有意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闭嘴!”没等他说完,贺林已经朝他踢了一脚。
这家伙,成天瞎想些什么呢?
忙碌了一日,贺林躺在那张竹凉榻上翻来覆去,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前世里,他被嫡母陷害,在外传出和庶妹有染的丑名,被宗族除名,赶出家门。
后来在他人声最潦倒无奈的时候,曾经受她一饭之恩。
本想着等他功成名就回来报恩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被逼迫致死。
今生,他既然遇到了她,就绝不会让她重走老路!
十月二十六,秋高气爽,天蓝水碧!
天还未亮王氏就醒了,匆忙批了件外衣,就去隔壁西屋里喊蒋诗韵,“秀姑,快起来,让慧儿给你梳妆打扮一番,今儿要到安国侯府呢。”
这事儿对她来说无比庄重,女儿以后就是安国侯府的少奶奶了,比她这辈子有福气多了,她怎能不重视?
蒋诗韵翻了个身,眼都不睁,嘴里嘟哝着,“娘,天还黑着呢,再睡会儿!”
这个点儿也就寅时刚过,正是酣睡的大好时机,梳什么妆啊?
王氏见蒋诗韵翻了个身又要睡去的样子,不由急了,上去就把床上挂的破旧的青布帐幔给挑起来,扯着蒋诗韵身上盖着的夹被。
急道:“哎呀,你这死丫头就知道睡?你大姐姐和三妹妹怕是都起来梳头了呢?慧儿新近才琢磨了一个好看的发髻,梳起来可得一个时辰呢。”
她喜滋滋地说着,手上用了些力气,硬是把蒋诗韵给拽了起来。
蒋诗韵十分不欢喜,揉了揉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眸子,面色恹恹地瞅着王氏,“娘,你这般高兴做什么?姑母都没让你去,我一个人去了有个什么趣儿?”
“你这丫头,怎么恁地不懂事儿?”
王氏不满地戳了她额头一下,细细地给她说着好处,
“你要知道你姑母在京里这么多年,认识的高门大户的夫人自是不少。昨儿你姑母待你那般热络,你的亲事交给她我也是放心的。娘去不去不打紧,只要你去露个脸儿,让那些大家子的夫人说不出什么来,这亲事就是你的喽!”
蒋诗韵被她给碎碎念地头疼起来,亲事亲事,这个小身板儿才十五岁吧?
老天,古人都是这么早嫁人了吗?她好日子还没过上几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