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要劝说,老匹夫长叹一声,“不是老夫谨守陈规,你们魔道体修功法,大多引动地煞、阴火、阴雷锻造肉身,均是阴灵,肉身属阴极,你又怎能承受至阳天火煅烧?你在人界时,猎杀仙修何止十万,所得功法已是极多,你若一意孤行,又何须再找老夫讨要?”
“我杀的均是猪狗不如之辈,怎可比得夫子这等人杰?人界所获的仙道功法,在我眼里低劣粗鄙,一无是处,夫子身为上古仙道正统,自当识得仙道巅峰功法,玄妙参天,总有能让我有所借鉴的地方!”
呼延大进谗言,语气铿锵豪迈。
老匹夫沉寂半响,萧索叹道:“也罢,你与老夫飞升上界,早已是相依为命,你既需要,我便将所记功法尽数传你吧。这有三篇功法,应对你有大用,你且听好……”
言罢,老匹夫低吟出三篇法诀,均是字字珠玑,隐隐透出天地至理。呼延凝神细听,没有遗漏半个字眼,待他记住之后,凝神参悟片刻,再睁眼时已是满意至极,狂放大笑。
“夫子果然妙人也!”
本欲沉寂的老匹夫听到此话,登时心头怒意冲天,扬声斥骂道:“你这莽夫,当真是匹中山狼,忘恩负义的变脸小人!”
“……”
骂战又起,唇枪舌剑,硝烟弥漫,倒也火热非凡。当两人被骂得撩动真火,立时各自撂下两句狠话,大意便是择日再战,吵骂声嘎然而止,俱是选择了置气冷战,石屋内顿时清冷了八分。
互骂已成常事,呼延扭头就忘,他此刻再次盘腿闭目,沉静参悟起老匹夫传出的那三套法诀来。
老匹夫先前不欲给他功法,倒不仅仅是门户之念太重,他所忧虑的如他所言,呼延乃是魔功体修,引动阴灵锻体,似他这等铁体魔胎,肉身更是成了阴极之物,难容至阳天火之力。若是老匹夫将功法随意给他,他便敢胆大妄为,以阴极魔躯,强行转修仙道锻体功法,必会陷入重重危机中,稍有不慎,便是轻则天火熔炼,肉身、功法俱废,重则便是走火入魔,驾驭不住天火,自燃身陨。
到得那时,老匹夫却是好心反害了呼延卿卿性命,自家也难以得活。
便是此时已然将功法给出,老匹夫依旧是提心吊胆,奈何呼延心意已定,只得由他。
给出三套功法,一套名为《金乌微锻》,讲求太阳曝晒肉身,由外而内渐至打磨。一套名为《大日至阳真义》,亦是水磨功夫,每次摄取一丝天火,细细熬炼,待到大成之日,水到渠成。一套名为《紫阳天火微言》,乃是仙道大门紫阳派锻体至法,堂皇大气,也细致入微,不是贪功急进的刚猛功法。
老匹夫传授这三套功法,寓意深刻。虽是同呼延所修魔功一般,均是人界顶尖功法,但都是循序渐进,没有阳刚猛烈,正是不愿呼延太过急躁,引出重重劫数。
再者说,呼延心念虽是胆大至极,却也有几分依仗,老匹夫听后亦是隐隐心动。若是如他所言,这等功法当真推衍出来,定是一套惊天动地的诡谲秘法,开创先河之道。
只是此法逆天而行,其中多有难关,一是呼延这身阴极魔体,难炼至阳天火。二是天火熔炼肉身之后,如何能活。三是依那万族兽身图重造肉身,但肉身既已化作熔浆,如何重塑肉身,成就他族之形。
这三点尤为重要,稍有不慎,立时小命呜呼。唯有慎之又慎,于神识中推衍万遍万万遍,才能小心尝试。
此间凶险呼延亦是心知肚明,但若是侥幸功成,他便能褪了仆役之身,上界广阔无际,日后已是海阔天空,逍遥自在。
“这功法脱胎自浸血古碑,大成时便能千变万化,万族皆可去得,我便称这功法为……”
“古碑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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