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再不得安眠,天微微亮时太子与王娡仍是起身更衣。
宫中入觐须得早,规矩是错不得的。
王娡睡得不好,眼底便有了暗沉之色,容芷急得不住,用了好些茉莉粉才勉强遮盖住了。
因着宫中有悲事,王娡便不敢穿的太艳丽。
却也不敢穿得过于素净免得被人瞧见了忌讳。
很是费了一番工夫,最终择了一件茜草色流水崖纹的罩衫,清减又不失贵重。
如此在铜镜前再三检查了没有错处,方才小心翼翼出门去了。
太子早已在宫车上等候,见到她便含了温润的笑意:“怎的这么久?”。
王娡低头微笑:拜见皇后,妾身不敢不郑重。“。
太子面有赞许之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王娡的手冰凉如玉,在他温热的掌心里,竟也一点一点暖了起来。
太子笑道:“原是该让你吃了早饭的,只是宫中的规矩是空腹而入。想来母后也该会赐你早膳,你且忍一忍罢。“。
王娡伸手拢一拢额发:”我并不打紧。“。
太子点点头,复又回归到略带着忧心的神色,手里却还执着王娡的手。
宫车走得快,不过一顿饭工夫,皇宫便已遥遥在望。
入了宫门便不得坐车,早有等候的宦官来回复了皇上正在南宫的嘉德殿休养,皇后娘娘从太庙祝祷回来,此刻正在西宫的玉堂殿歇息。
听得如此,太子便含了歉意转向王娡道:“我必得先去南宫探望父皇,辛苦你独自一人去玉堂殿了。“。
王娡忙道了不敢,目送着太子去了,才由容芷搀扶着自己慢慢朝玉堂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