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为什么女娲的血不能唤醒你的将军大人么?”女人微笑,眼角扫过宋燃忽的收紧的手,“你不是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么?”
“你什么意思?!”宋燃皱紧了眉。
“宋先生不懂?异兽的能核直接装进甲胄会使甲胄失控,古时化肥灌溉稻田也要经过稀释,再说了,我提供原血女娲的地址给宋先生,不是让你自作主张去惊动联盟的。”女人声音蓦地冰冷,起身走到扇门对面的幕墙,轻轻一敲,墙面透明,入眼尽是璀璨的万家灯火,“原血是顶端的生化武器,联盟近十年都在找它们,现在统领联盟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都不知吸取教训。宋先生是十年前战役的参与者,应该知道在你效忠的将军体内是什么。”
当然知道,正因如此,他才能活到现在。
宋燃微蹙着眉,盯着眼前的白瓷茶杯,问:“我一直很奇怪,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窗前倒影,映出她上弯的冷弧。
“洛基叛离联盟,为了独自收集原血,我想要原血,为了唤醒将军,那么你呢,把地址给我,告诉我原血之间的联系,你想做什么?”
女人嘲讽的哼声,道:“你不是把我的资料都查清楚了么?”
“如果是为了你在十年前战役里牺牲的丈夫,那你是为了摧毁原血,如果是……”
“没有什么如果了,就这么简单而已。”女人说着,眼里尽是讽刺,“人类制造出了原血,同时也受害于它,宋先生,不要太自作聪明了。”将视线转回旅居下的都市夜景,女人又缓缓道,“我有办法让‘奥丁’脱离他的身体。”
凤眼猛的睁大,宋燃整个人都在颤抖,带着矛盾的喜悦惊讶和紧张。
“你说真?!”
“你见过那孩子了吧?”
“……墨一?!”
“去取他的血吧,不过……别弄死了,这么完美的容器,可是承载‘奥丁’解救艾维斯将军的最佳人选。”
宋燃抿紧了唇,他站起了身,有些迫不及待:“只要能让将军安全无恙,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便立刻离开了房间。
女人待门外脚步声消失,才低低叹了口气,苍白的唇蠕动着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啊——好舒服……”
温泉烫热,渗透进皮肤里一阵酥爽。
修尔放松了身子靠在卵石上,微微睁眼扫了扫那房间里和服女孩们正在收拾了十个大木桶,里面晶莹剔透的白米饭都装进了眼前这个小腹平坦又纤瘦的少年肚子里……金眸在墨一身上几下打量,再一次确定了这人就是那种浪费粮食又没有自觉的小人也。
叹了口气,修尔看着墨一把下巴支在石壁上像条死鱼一样软在泉水里渐渐的往下滑去,手里拿着毛巾就往这小孩背上抽去!
“嗷!”
毛巾正巧抽打在淤青部位,墨一惨叫一声,扑腾着把手肘曲起去捂着背,一双红眸被水雾蒸的濛濛的,气呼呼的瞪向了修尔:“你干嘛?!”
“好好坐着,淹了我懒得救你。”
“你你你,你要提醒也不要抽我背!”不知道人家是重伤病患吗?!
修尔嫌弃的闭起了眼睛,把刚抽墨一的毛巾折起垫在额上:“自作自受。”
墨一撇撇嘴,拿过一旁小木盆里的毛巾,折了三折垫在脑后压着石壁,再次像条死鱼一样软在水里。
一旁较小的温泉池里是银狼和自家的小豹子,银条太小,扒拉着雷的耳朵和墨一一样浮在水里,眯起眼还不悠哉。
“对了,刚才那人是谁?”
墨一泡得舒服,话匣子也开了。
修尔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一望无际的天空,语气低沉:“科学院的现任院长——宋燃。”
“你讨厌他?”
“嗯,”修尔低低应道,想了想,又说,“你离他远点。”
“我才不要靠近他,”墨一皱皱眉,脑海里回想起那双蛇似的眼睛,喃喃低语,“总觉得又不好的预感。”
修尔也皱起了眉,长手一伸捏着墨一的后颈将他扯了过来!
“哇啊!你又干嘛!”
□□的上身接触到修尔结实的胸膛,墨一脸上一红,连忙拍掉修尔的手躲开!
修尔见他这搬模样眉毛一挑,故意想逗他,又把墨一抓了回来:“做什么躲开,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
“害,害……啊呸,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你脸红了。”
“温泉太热!”
“是么,那下面呢?”
“什么鬼我才又没有□□!我对你没兴趣!”
“是么……”修尔作势要去扯他的浴巾,被墨一像避瘟疫似的躲开了。
“我发现你很怪哎,刚才的行为明明不符合你的设定!你还笑!”墨一趴在修尔对面的石壁上,瞪着他。
不符合?
修尔一愣,心里有什么萌芽而出。
他定定的看着墨一,金眸里若有所思像是盯着美味猎物一般,将墨一看得汗毛竖起,快要发飙炸毛了!
“你看什么看!”
“看你吃那么多都去哪了,浪费粮食。”修尔很淡定的鄙视他。
“你!”
“行了,说回正题。”
卧槽明明是你先挑事的!
一股子就这么被修尔憋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吼也不是,气得墨一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狠狠地摩擦着卵石想着一会一定要和这人决斗!
修尔见他如此,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他咳了两声收敛了情绪,道:“宋燃是十年前战役的幸存者,现任的科学院院长,他是出了名的不要命,这次‘女娲’的夺取也是他向联盟提议的。”
“所以呢?你看不惯他么?”
“……不是因为这个,”修尔无奈的笑了笑,“我不喜欢他,因为我和安琪儿在研究院里呆了两年,以*实验者的名义。”
“……”
墨一低了头,想来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便也不说话了。
“陆迦很讨厌他,你也小心着点。”
“我知道。”墨一点头应着,心里那份不安愈扩愈大,他将身子浸在温泉里,仰起头看着墨夜星空,只觉得被什么咬住了似的,躲不掉,甩不开,只能被拉扯着走在看不到头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