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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主人,付旗先生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离阿瑞斯不远的郊区,白色的两层小洋房亮足了灯。
花园里干净利落,仅仅青绿草坪几颗树,修尔穿过小石道开了门,耳边是智能管家“罗莎”的声音,他脱了鞋,解开衬衫的邻口的纽扣,走进厨房拿了冰镇的水,扭开,仰起头大口大口的灌着。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付旗倚靠在门边,神色颇为严肃,将平板递到她跟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修尔接过平板,问道。
“十五分钟前,”付旗说着,伸手从未关的冰箱里拿了瓶火星啤酒,“你要查的东西都在这里,宋燃确实在科学院里研究女娲实验体,但是这只是表面,科学院里有一个地下室,我查了科学院的建筑图纸,这个地下室在公布范围之外。”
修尔点点头,走出了厨房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他将平板的内容往下滑,看着上面面容熟悉的男人冷冷的嗤笑:“艾维斯冯博尔吉亚,十年前光荣牺牲的将军,竟然在科学院里被冰封,真是笑话。”
“我记得他和你父亲是老友,加上校长和洛基将军,他们四个可是jūn_rén的梦想。”付旗的话里带了些唏嘘,物是人非,他有些无奈,“我曾经也是他们的粉丝呢,可谁想到十年前的战役让这四人死的死,伤的伤,校长也是在加冕礼上辞去上将一职的。不过,这宋燃倒是出乎意料的忠心。”
“他是艾维斯的副官,艾维斯对他除了知遇之恩还有救命之恩,鬣狗再怎么狡诈冷血也是知恩图报的。”修尔沉声道,有下滑了内容,“原血奥丁?十年前不是已经毁了么?”
“哼,女娲也说是十年前毁了的,可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待在科学院里。十年前的□□很难查,那是联盟的高级机密,宋燃似乎在地下室里做什么实验,他把女娲的血和艾维斯的血融合,不过失败了都。”
“……女娲的血……”修尔的手指抚过平板上冰棺的拟模,低语着猜想,“这具身体里,有原血么?原血最初都是双生子,只有同胞的血才能互相作用,女娲的同胞……呵,艾维斯的身体里的原血,就是十年前说毁掉了的原血奥丁。”
语气到后面变得极为肯定,付旗看了他一眼,叹息:“我也是这么想的。”
“是么……”英俊的面庞上覆了寒冰,修尔将平板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一阵蓝光掠过茶几表面——链接成功,全息投影出巨大的冰棺和里面沉睡着的男人,“联盟那里,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付旗垂着眸,低声应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查过了,就在三年前……”
三年前,在修尔母亲葬身宇宙之后。
“怪不得……怪不得!”嘴角勾起狰狞的笑,修尔大吼着抓起水瓶砸到墙上,杀气剧烈立时充斥了整个客厅,连付旗都被压制得直皱眉,“将我和安琪儿抓去科学院的之前,他们就知道宋燃在科学院里藏了他的好将军,什么变异种,真是该死!”
“老大……”
“他呢?”忽然,金眸瞬时平静如镜,付旗一怔,知道他话里的“他”是谁,却无法给出安慰的答案。
杀气消散,修尔盯着眼前的投影,面上没了笑没了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暴怒的人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也许……元帅他可能只是……”
“原来他都知道,”喃喃着打断了付旗的话,修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他知道艾维斯体内有原血,他联盟为什么以变异种的理由将我和安琪儿关进科学院,他是不是也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被联盟放逐,最后却跳下星舰尸骨无存?”
一字一词,都包含着令人窒息的浓烈悲伤,而这悲伤之下,是愈渐悲哀的恨意。
“修尔……”付旗没有再叫老大,他唤了他的名字,作为兄弟,“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别这么想。”
“他不是我父亲。”
太过平淡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出一个认定已久的事实。
有人说真相往往残忍,你的自以为,你的自欺欺人,都被无情碾碎,剩下的只有不愿相信却只能相信的事实。
修尔苦笑,他拍拍付旗的肩膀,很是疲累。
“你先回去吧,这次麻烦了。”
付旗张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拍拍修尔便起身离去了。
房子里灯光明亮,修尔呆坐在沙发上放空了脑袋,许久过去,光脑“叮”的一声传来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