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要出事。
用了早膳,两人便上了一早准备好的马车,一路直奔市集。
许是很少出来走动,慕容且歌一下马车,便兴奋地摸摸这个,捏捏那个,眼眉之间充满雀跃“夏小姐能随时出庄可真好,不像在慕容府,一年也出不了几次门。”
一想到那个像监牢一般的家,慕容且歌秀眉一蹙,有些不悦了。
“是吗?你爹爹不让你出门?”夏悦兮走到一摊卖丝绢的地方瞧了瞧,最后才迈开脚步。
“爹爹是怕我……反正就是不愿意让我出门就是了。”说话间,慕容且歌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神色变得有些幽怨。
两人走走逛逛慕容且歌倒是买了不少小玩意,说是回南诏要送给府里的人。
路过药店的时候,慕容且歌眼前一亮,止住了脚步“夏小姐你等我一会儿,我买点东西。”
说罢,慕容且歌便一溜小跑进了药店,从怀里掏出了张药方,然后掌柜的开始为她抓药。
怎么?她生病了?
夏悦兮站在外头,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看起来,慕容且歌要来市集的原因就是要来抓药的,可为什么她又不直说呢?
很快,药便包好,慕容且歌提着几幅药出了药铺。
“慕容小姐身体不适?”看了看她手中的药,夏悦兮难免好奇。
目光一转溜,慕容且歌讪讪一笑“不是呢,我这药另有用处。”
说话间,两人走到马车边,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坐了车回了凤鸣山庄。
逛了一个上午,夏悦兮疲得很,可却怎么也睡不下,翻了几页书,却也看不进去。
见夏悦兮心神不宁,雪柔不禁好奇“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忧心重重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不安心。”说罢,夏悦兮一把将书放下,起身来回走动。
还未等夏悦兮想明白为什么,门却突然被急急地叩响。
“去看看是谁?”这敲门声一声高过一声,敲得她不禁有些害怕。
雪柔点了点头,小跑着去开了门,紧接着夏悦兮便听见雪柔的叫唤“哎哎慕容小姐,你……”
怎么回事?
夏悦兮连忙迎了出去,却见慕容且歌双眼通红,泪眼朦胧死死盯着她“夏小姐,你为何要这样……”
“什么这样?”蹙起眉头,夏悦兮一点也听不明白慕容且歌在说些什么。
两人正对持不下,夙怀瑾很快追了进来,扶着慕容且歌轻声唤道“且歌,且歌!”
“瑾哥哥,我……我脸好痒,好难受!”说罢,慕容且歌伸手就要去抓脸。
一把牢牢抓住慕容且歌的手,夙怀瑾目光复杂地望向夏悦兮,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有些心慌地看着慕容且歌,夏悦兮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慕容小姐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上午我看到她抓药了……”
“你别假腥腥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一把甩掉夙怀瑾的手,慕容且歌连连退了几步,泪眼婆娑。
“我害的?我害你什么了慕容小姐,你说的我听不懂!”前进两步,夏悦兮一直也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害她什么了?
“且歌,你冷静些,悦兮不会的……”无论如何,他还是相信夏悦兮不是那样的人。
瞪大血红的眼睛,慕容且歌尖着嗓子几乎是歇斯底里“事到如今你还信她!你看她把我害成什么样了!”
说罢,慕容且歌一把狠狠将蒙在自己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了她一直遮掩着的面目。
“啊……”惊呼一声,夏悦兮不禁退了两步。
两道丑陋的伤痕蜿蜒盘踞在慕容且歌的右脸颊上,不知是何原因,伤痕并没有愈合,而是渗着血水,露出腐白的肉,周边更是一大片肿红,看上去极为恐怖,与慕容且歌左边粉嫩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且歌……”想说什么,夙怀瑾却说不出口,每当看到这两道伤痕,他就很难受,心底有一股愧疚。
夏悦兮定了定心神,轻吁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慕容姑娘,我很同情你脸上的伤,可这与我何关,我害你什么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慕容且歌突然跑来这里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