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自扇嘴巴,你成何体统?见本王爷,竟直视无礼,你好大胆子”孟蠡笑道。
徐明领悟过来,吓得脸无血色,扑通跪下,“王爷饶命”
“五十几了?”
“回王爷,下官五十三了。”
“倚老卖老是不是?”
“不敢,王爷,下官真的五十三岁。”
“五十三岁,山西人,几千里路,不容易啊。你倒是嘻嘻哈哈的,身体好啊?”
“好,不,还行。”
“听说过本王吗?严松把你荐到这儿,是看得起你,与本王相处,难呐”
“啊,不难。王爷,您平易近人,体恤下属,有口皆碑。”
“嗯。还要请你在严松和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喽?”
“一定,一定。”徐明昏了头。
“那你保举本王做几千岁的王呢?”
“啊?王爷恕罪,下官又失言了。该死,该死。”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人?那你真的该多写信,请教你恩师严松了,五十三岁,学还来得及。”
徐明不敢说话了,只磕头。
“带礼物了吧?”
“是,王爷,下官买了十个貌美女子,请王爷笑纳”
“留给你自己享用吧。千里做官,不容易。”
“这,王爷,下官可消受不起。”
“本王怎么听说,你夜里龙马精神呢?”
徐明汗下来了。
“十个女子每人给百两银子,送她们回家,能做到吧?”
“能,下官这就去办”
“去吧。少扇自己耳光,当心耳聋。”
“谢王爷关心。下官告退”
一百七十三
柳如海回来了。黑瘦许多。
孟蠡欣喜,带至书房,问道:“怎么样?见到王爷没有?”
“见到了,只是,回来路上,听人说,八王爷遇刺身亡,不知是真是假”
“你这一路,没人注意吧?”
“没有。晓行夜宿,游山玩水,没人注意。”
“嗯,辛苦了。什么时候见的王爷?说详细点儿。”
“我去的时候用了二十二天,三月十二到的京城。花了一天在王府门前观望,确定无人注意才去见王爷。王爷在书房见的我,忧心忡忡。看了您的信,很高兴。留我住了一宿,第二天叫我回去,说不要带信了,盘查甚紧,回去告诉吴王,做个逍遥王算了。就这一句话。”
柳如海苦笑,几千里路,只带了一句话。
“王府情形如何?有没有人监视?你是从大门出来的?”
“从大门出来的,冷冷清清,没见什么人在外转悠。”
“你出城有人盘查么?”
“查了的,没查出什么,就放我出了城”
“好,你去歇息吧”
柳如海走了。孟蠡陷入沉思。
做逍遥王算了……别过问?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何以如此消沉!所选非人?可他已经是好的了。
王羽,谁能杀了他?为什么杀他?保护王爷殉职?还是发现了谷大用?
渐渐明晰。
正思索,柳如海又回来了,道:“王爷,忘了一件事,我从王府出来,往城南门走的路上见到了王会凌”
“王会凌?他有没有认出你?”
“没有,他好像做了大官,在轿子里。前呼后拥,我也没法靠近啊”
“什么官,你看清没有?”
“不知什么官儿,没官牌。好像听到九棒锣响。”
“感觉怎么样?”
“什么?”
“威风不威风?”
“威风。可比在杭州时神气多了。”
“嗯,好,什么时候到京城会会他”
“你会他?叫他来见你还差不多。”柳如海撇嘴道。
孟蠡哈哈大笑,“你真是个直性子。去吧”
一时侍女来报:“太夫人们说,丰、宁二王妃就要临盆了,叫你过去”
“产婆啊什么的都来了吗?”
“来了。开水都烧好了。”
“嗯,我就来。”
……
一切顺利,孟蠡高兴得合不拢嘴,生了两个小子,府里每人赏银二十两。虽再不用自己帮忙,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给孩子洗了几回尿布,吸奶水吸得不想吃早饭。丰老爷夫妇更是高兴得忙啊,忙得脚不沾地儿。丰老爷忙什么?忙着找朋友喝酒。
道贺的络绎不绝,却没徐知府,黎清远道:“他刚调走了,新知府还没到任。其他,扬州知府、苏州知府、浙江巡抚以下杭州所有官员都来过了”
“嗯,安排安排,本王要好好热闹一番,大摆满月酒宴,还还人情。”
“好,不过,还有两个王妃也快了,怎么安排?”
“嗯,那就等等,六月里一起办”
“请哪些人?王爷示下”
“主要是浙江这边,苏州那边问员外,再请下苏州、扬州知府。”
“应天府那边如果有人来呢?”
“也做好准备”“好”
……
丰蕊、玉嫣胖了,快乐地懊恼着。合府的笑脸。孟蠡几乎不想去京城了。做个逍遥王,直到老去。
多美,多好。
应天府尹前来道贺,不久,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欣闻吴王喜得贵子,朕有了外甥也。特致贺信,赐黄金千两,其余物品若干,并玩具一箱。望早日携子进京,慰朕想念之心。”
一时,朝中大臣贺信、礼物如雪飞至。
孟蠡叫徐卫代写回复。徐卫写了两天,才写完了,到孟蠡跟前诉苦。孟蠡笑道:“想要酬劳是不是?”
“千里做官只为财”徐卫笑道。
“你又不是官。哼,想的是其他吧?”
“王爷真是精明,看来我是没指望了。”徐卫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那双眼,看画毒着呢。看女人也聚精会神。你以为我不知道?”
徐卫脸红而笑。
“说吧,你看上哪个了?只要她愿意,本王就成全你们”
“王爷说话算数?”徐卫兴奋莫名。
“算数。说吧”
“那个侍女,叫若冰的,嫁给我做妻子,我给王爷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嗯,你这个牛马八成做定了。”
“谢王爷成全”徐卫要行大礼,被孟蠡拉住。
“不过…”孟蠡不顾徐卫哭丧的脸,道:“得等问过她,还有,你家里有了吧?”
“没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一般的我也瞧不上眼。”
“嗯,若敢骗本王,小心你的脑袋”
“我没事找事?王爷,你别折磨我好不好?”
孟蠡笑了。沉吟着,“哎,若有两个喜欢你,怎么办呢?”
“啊?”徐卫心砰砰跳,快活得脸色通红,“一正一副,快活似神仙”
“做你的美梦吧!你快活,人家未必愿意呢”
徐卫嗟叹,“一个也知足了。王爷,我给你磕头,你千万得成全我。”
“嗯。二十四,不算大。我给你说说。”
“哎你可别说。让王妃去说,那些侍女,看见你,哪想到我呢!”
孟蠡哈哈大笑。
一百七十四
真正做到事,孟蠡又嫌烦了。
黎清远总来请示,里里外外。孟蠡道:“去问尚书大人,再跟柳香商议”
柳香也来问:“造园的工钱怎么办?知府那边拖了一个月了。”
“为什么?”
“知府才上任,说不清楚这事儿”
“那叫刘知府去,就说是王府管家。”
玉嫣来问:“那两个都同意了,是不是就让她们和徐卫单住?”
“哪两个?”
“若冰和小珊”
“嗯,让他们住外边去,给他买处房子,靠近些”
小香儿也来问:“爹,我的纸鸢挂树上了,你帮我够下来好不好?”
烦!且慢,这个才是我喜欢的。香儿、小香儿,我最疼的乖女儿。走!孟蠡抱起,亲着,来到后面园子里。
小娴和孟香在用竹竿挑,总是挑不下来,脸上通红,热气腾腾。孟蠡好笑道:“小笨蛋,你们会武功的,怎不爬上树拿?”
“那么高,我们怕”孟香道。
“没事,爹在这里呢,尽管上去”
两个犹豫会儿,孟香先鼓起勇气爬上去了。把风筝取下来,顺手掏起鸟窝来,这边小香在下面央求道:“爹,我也想看小喜鹊”
“好,咱们到另一棵树上去。香儿,先下来。”
孟香反不敢下来了,上去容易下来难。求道:“爹,快来抱我下去”
“我怎么抱你?”孟蠡存心逗她。香儿哭了。
孟蠡这才上去,一只手抱着跳下来。然后依次抱小娴和小香两个上去,玩了会儿。
下来,出了一身汗。紫嫣来了。
三个孩子拥上去,诉说着,叽叽喳喳。紫嫣笑着过来,骂道:“你小了啊,爬树,怎不去掏蛐蛐?孩子都被你带疯了。女孩儿爬什么树!下次再敢,连你一块儿打。”
孟蠡傻傻地笑了。孩子们也笑了。
………………
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连天香那里也不想去了。可,毕竟已经成年,成年有成年的事,无可奈何。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天香不满道。
“想你小时候呢,现在长这么大个球,烦人”
“嫌烦啊,那你别揪着不放啊”天香笑。
“揪掉才好”孟蠡嘴盖上去。
“那你怎么长这么大个东西的?割掉,就没烦恼”天香恨道。
孟蠡扑嗤笑了。“平时见你高雅得很,像小女孩,怎么到床上这样?”
“长着这个,没办法。”天香调笑道,把球塞他嘴里。
………………
欢乐和烦恼,都如水,自然流淌。奔流到海,不复回。
“冷香又来信了。”天香道。
“说什么?”
“最迟七月,请你去”
孟蠡笑。
“笑什么?”
“哪有这样约人的?没个准儿。是不是跟你一样,球长大了?”
“下流东西”天香笑着撕他的腮,“她是打前奏板儿,让你有充裕时间准备。这次说得明确,一定是大事”
“嗯”孟蠡也严肃道,“会是什么大事呢?”
……………………………………
“王爷”
徐卫扑通跪下了。
孟蠡一惊,忙问怎么了?
“王爷,我徐卫对你感恩戴德,永志不忘啊”徐卫面容严肃,伏下身去。
“这是何意?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是受了刺激,这刺激太美妙了。若冰,小珊,就是我的血液和灵魂,以前的我是死的,是王爷给了我新的血液和灵魂,我快乐得发狂,只有来找你,磕头,”徐卫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才能发泄心中的甜蜜”
孟蠡吓了一跳,听到最后一句才明白,不由生气,骂道:“你干什么,起来。急呼呼把我找来,就为的这事?你有神经病吗?你这样,那两个哪还敢再跟着你?你昏了你”
徐卫听得一愣,耷耷地起来,清醒了,吓得求道:“王爷,别,你千万别告诉她两个。我是心甜,堵得慌,只想到感激你,不来磕头就浑身发软,难受,才找你的”
孟蠡一瞬间觉得不安,怔怔地看着他。但他的真诚写在脸上,由不得人不感动。于是好笑起来,调侃道:“那两个就有多光滑娇嫩?把你快活成这样!”
“王爷,你还真说对了,她俩的确光滑娇嫩,柔弱堪怜。又那么温柔,我都不忍心把鸟插进去,怕她疼”徐卫发了痴。
“闭嘴”孟蠡恶心得脱口而出。耳内突突直跳,这个徐卫,失心疯了吧?!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
“王爷,你干嘛这么虚伪!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污辱她们的意思。也只有跟你,我才会毫无保留,无非是想让你分享我的快乐。这种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孟蠡真是无话可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吐道:“你,不知羞耻”
徐卫愣了,僵在那里。
“你误入歧途了你,照你这样,干脆人人不用穿衣服,在大庭广众下走来走去算了”
“那有什么不可?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徐卫忽然找到一丝缝隙。
“可你是成年人,是个知道羞耻的人”孟蠡气道。
“男人、女人的东西有什么?!露在外面就觉得羞耻?”徐卫不服。
“你去问外面所有的人,**身体羞不羞耻”
“他们愚昧无知,懂得什么”
“那谁懂?谁赞同你?”
“总有一天,总会有人懂的。他们袒胸露乳,男根女阴众目睽睽也毫无愧色。就像上古之民”
“你,是不是疯了?”孟蠡震骇无比。
“我是疯了,但只限于此时,此地”
孟蠡猛醒,忙扫视四周……我的命啊!两个侍女在边上垂头而立。
丢人!
徐卫仓惶逃出门外……
孟蠡呢?
他是主人,怎好撒腿就跑?
气晕片刻,孟蠡无奈,低声下气道:
“两位妹妹,就当哥哥发了回酒疯,丑事难免,莫放心上”
两侍女撇嘴点头。
孟蠡这才走了。
……………………………………
徐卫,绝不能再留在此地!
让他滚吧!带上那两个心甘情愿的人。
……………………………………
自然就是纯真?那**也是自然的,难道当众“yín”乐而不羞耻?
或者,男女之事就是肮脏?呸!谁信!个个向往。
那,什么才是可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