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是三国时期的蜀臣,为刘备夺西川立下了大功。先主在世时备受信用,所谓“文则法正,武则魏延”。可这个人有点小心眼儿,谁要是得罪了他必定没好果子吃。时人评之为:一饭之恩必酬,睚眦之怨必报!
常凯申也有这毛病,白崇禧曾经跟他作对,所以一直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解除军权之后还是不肯放过。
郑卫国呵呵一笑,摆手说:“不至于!”又解释说:“现在大敌当前,些许误会委员长会理解的。”
李副参谋长笑了笑说:“但愿委员长能以国事为重吧!”又说:“委员长这次还通报批评了三战区,斥责顾祝同作战不利。”
郑卫国奇道:“哦?三战区又是怎么回事?”
李副参谋长鄙夷道:“顾墨三这个人,哼,尽打滑头仗!”
原来,为了减轻武汉正面的防守压力,委员长命令三战区侧击日军,包抄日军的后路。可是顾墨三为了保存实力,只让每个军派一个师去执行任务。结果上行下效,各师师长只派一个旅,各旅旅长只派一个团……搞到最后竟然只出动十几个连,忙活了半晌,除了骗取一点经费以外一无所获。
郑卫国暗自叹了一口气,打群架的时候。狼上狗不上,岂有不败之理?
“报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报告声。
李副参谋长回头一看,见是芷兰端着一个碗站在门口,忙笑道:“总座,那您忙。卑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就不打扰您了。”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去吧,一定要多注意日军的动向!”
等李副参谋长走后,芷兰将碗放到郑卫国面前,说:“总司令。刚熬好的粥。”
郑卫国正好感到有些饿了,也不客气,笑道:“辛苦你了,芷兰。”刚用调羹拨弄两下,突然皱眉说:“怎么还放了燕窝?伤员都没得喝,我怎么能喝这种东西呢!”说着很不高兴地将碗推到一边。
芷兰微微一笑。忙细声解释说:“这是我自己在商社买的,又不是公家出的钱。你就放心喝吧,没人会说的。”
郑卫国奇道:“你哪儿来得钱?”
芷兰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俺,俺把镯子卖了!”
郑卫国低头一看,果然,那皓白的手腕上已经空空如也。忍不住斥责道:“你胡闹!那镯子不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吗?好端端地卖了做什么!”他想让芷兰去赎回来,可是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只有一块大洋。
为了避免高级将领们恃功自傲贪图享受,郑卫国把自己的“国难薪”全捐给了军区充做军费,所以堂堂战区副总司令也没有一点体己钱。这块大洋还是跟周参谋长他们练习射击时拿来玩的。
大概是看出了郑卫国的尴尬,芷兰噗嗤一笑,安慰道:“俺娘留给俺的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个镯子。大家都说带这个是资产阶级情调,劳动人民不喜欢!”
郑卫国忍不住笑骂道:“胡说八道!这是谁跟你讲的歪理?”
芷兰想了一下,说:“军校的政治教员。文工团的宣传队都是这么说的。”
郑卫国笑道:“那是他们没有。我也是劳动人民,我怎么就喜欢?你是卖给商社了吧,这样我让他们先不要出售,等下半年的薪水发了就帮你赎出来。”又看了看那碗粥,说:“这粥……”
芷兰嘟着嘴巴。委屈地说:“粥都已经熬好了!”又给他讲冠军候霍去病的故事,说什么霍大将军打仗的时候还专门带上厨子,没见刻薄自己,照样打胜仗。芷兰是书香门第出身,《史记》、《汉书》什么的没少看,加上伶牙俐齿,真要讲起大道理来也不比军校的政治教官差多少。
郑卫国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打趣道:“好吧,那今天我也享受一回冠军候的待遇。这碗粥我们一人一半,如何?”于是拿出一个小碗,两人分而食之。郑卫国偷偷将有燕窝的部分都赶到芷兰碗里去了,到底是没吃。
刚吃完程政委就过来了。主力部队和地方部队在配合上还存在一些问题,这件事情主要是程政委在中间协调。
郑卫国对芷兰说:“芷兰,你先回去吧!”
芷兰见他们有事要谈,帮他们泡好茶水之后就回去了。
程政委看了芷兰的背影一眼,眉头微皱,说:“司令员,你是看上这姑娘了?”
郑卫国笑道:“现在哪有这个心思,算是普通朋友吧!芷兰心地善良,我们很合得来!怎么老程,有人说闲话吗?”
穿越之前郑胡子也是光棍一条,但也不是没有相熟的女军官。没有任务的时候,大家一起聚个餐,或者结伴旅游是经常的事情。只是这个年代似乎不承认有“普通的男女朋友”,稍一越界就成作风问题了。
程政委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在冀中谁敢说你的闲话?要让老百姓听到了还不被活活打死!不过芷兰的家庭出身不好,你们两个结合的话似乎不太合适。”
郑卫国心中莫名一怒,但很快克制下来,说:“老程,你想多了,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再说出身不由人,咱们不能以这个标准来划分阵营。”
程政委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见郑卫国不爱听就没再提。两人就工作上的事情讨论一番之后,郑卫国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三战区的反攻作战你听说了吗?”
程政委讥笑道:“怎么没听说,可笑委员长还好意思诬蔑咱们隔岸观火,坐观成败!怎么,司令员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顾祝同这个人狗肉上不了正席,谁有功夫理他。我是觉得这是新四军发展的一个大好机会!”
这个弯转得太大,程政委一时没想明白,疑惑道:“什么机会?”
郑卫国拿来两根筷子摆在桌子中间,解释说:“假设这里是长江,新四军事实上困守江南。不仅难以发展,一旦天色有变,恐怕还有大难。不如趁机跳至江北,从此天高任鸟飞,岂不比困守鸟笼要强!”
新四军主力北上之后必将对华中敌军的运输线造成很大的压力,从而迟缓日军对武汉的进攻,也让华北有更多的准备时间。而且皖北不比皖南,即便将来国共双方矛盾加剧,发生皖南事变那样的惨剧也不太可能。说不定双方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不至于彻底决裂。这对中国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程政委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点头说:“司令员这个想法很好,我个人表示支持。不过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得向八路军总部汇报,请他们代呈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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