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军营正一品的监军杨大人好像真的被楚帅打伤了,据说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府就卧床不起了,据进杨府治伤的跌打大夫所说,伤的真不轻,喘气都费劲了,据说都是用老参吊着呢,已经药石不灵了,拜见阎王爷爷,那是早晚的事儿。
城里三家赌坊都开了盘口,赌杨延康几天能死?下注前三天就死的占了七成,楚征是谁?那是当年楚家军里的一员骁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杨延康,便是铁塔一般的壮汉也经不住楚帅一拳头啊。
可是赌坊赚银子赚的都心惊发憷了,怎么都十几天了还没死呢?人是楚帅打的么?不会是楚家丫头扇的吧。
众位对文弱的杨大人信心百倍,无比信任的赌民们也怒了:他们白信任那老家伙了!命恁地硬!连楚帅都打不死!合该送到两军阵前,必是那等踏敌营如入无人之地,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战将才是!
甚至有输急了眼的,见天的在杨府门前打探:怎么还不见挂白?
不若外头的喧闹,杨府正院正房内,那位据说快要咽气的杨老大人,正惬意地半卧于榻上,吃着膝下美人送入口中的晶莹剔透的葡萄,不若外头的酷暑难耐,屋内四角四个大大的冰盆传来丝丝凉意,使得匆匆闯进来的大汉杨涛不自禁的舒了一口气,老头子真会享受!要知道在这历城地界,一斤冰斧价格几乎可抵一两银子!
“爹,您再在家窝着,那军营可就姓了楚了!”杨涛实在想不通他爹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疯,他们父子来历城可不是来享福的!
杨延康无视儿子的焦躁,吃掉美婢送到嘴边的剥了皮的葡萄,又把籽吐在丫头手心,摆手让她们下去,靠回锦垫上。
“涛儿,成大事者最要戒骄戒躁,万事不可操之过急,须知是你的,推不掉,不是你的,抢不来!为父是这历城营里的监军,代天子监察军营里的一切事宜,又有圣上御赐的金牌在手,楚征,匹夫尔!不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