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咱有一天时间说呢!”她眨眨眼睛,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那架势是非得要她说完不可。
南门尊担心沈清的身体,劈手拦住她的水,“瞎胡闹什么?”
“我哪有胡闹?既然是找回忆,那就一点点拾起所有的!”她微笑着望向他,一挑眉毛。
“还是不说了吧,过去的太过美好,我怕想起太多我会承受不了,总之最后是我对不起尊,私自离开了他的身边,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沈清说着又红了眼眶。
“为什么离开?”她追根到底。
沈清一下子就哭了,南门尊叹息一声,拿了纸巾给她擦拭,“都过去了,别再想了!这件事不怪你,如果当时我能早点找到你的话,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闻言。沈清失声痛哭,安沁抱着胸口笑看二人,真是你侬我侬,何苦叫她来看?
心疼沈清,南门尊狠狠瞪了眼罪魁祸首,“你,下车!”
“好呀!”她乐得自在,巴不得被赶下车,二话不说推开车门下车,她沿着来的路往回走,记得再走二十分钟有一个车站,那儿有公车!
看着她倔强远去的背影,南门尊死死捏起了拳头。
滴滴——
扰人的汽车鸣笛声从身后不断的响。
以为是南二追了回来,她一直没回头,直到那辆车横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云越苦笑的脸,“干嘛不理我?”
她一愣,莞尔一笑,“我还以为是谁恶作剧!”
“去哪呢?”他示意她上车。
安沁想着除夕了,公车也不容易搭,搞不好会在路上滞留很久,便依言上了车,“我想去郊区的教师新村,我爸妈搬去那儿住了!”
“我送你过去吧!我正好也去哪儿有事!”他一转方向盘,平稳行驶上路。
“今天不是过年吗?你还在外面忙?”安沁知道,南尊集团崛起,这对云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他所要处理的事情比起之前多了许多。
“是啊,你不也在路上走着,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云越温和笑着,担忧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安沁笑起,“我是来做最后的旅行的,谁知道迷路了,还好遇见你!”
明知是谎言,彼此都没有再说穿了,一路都聊着不相关的话,安沁总想试探着问问他跟葛笑笑的事,都被他不着痕迹地遮掩过去,知道这男人风云不惊,却是个睿智的生意人,在他嘴里是探不出什么了,便跟他说起了公司的事。
两人一拍即合。
他正想在法国开一个贸易公司,专门对法国销售中国产品,若是与安沁合作,彼此都解决了生意伙伴的问题。
因为他的公司还未上市,安沁想了想,“我能投资成为股东吗?这样一来,我在国内收集产品的公司,正好有国外投放产品的公司,算是个长线的发展了!”
“当然可以,这个公司是与云氏无关的产业,我正愁资金了,你知道在国外上市所需的资金很大!”云越想了想,问她,“你哪来这么多资金?”
“是南门尊给我礼金!”她岔开了话题,“这件事,也许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那么过了年,我约你还有我的好搭档莫辰一起吃个饭如何?”
“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社区楼下,云越体贴地给她打开车门,她刚一下车,就被陪爸妈购物回来的安彦一眼看见。
“姐,姐!”到底还是个大男孩,他扯开嗓子就喊,三步冲过来抓住她就问,“咦,这位帅哥是谁啊?”
父母也跟着走过来,他们认识云越,说什么都要邀请他上楼坐坐喝杯茶。
安沁为难,“还是不用了吧,他还有事要忙呢,今天可是除夕!”
“你也知道是除夕呀,除夕还能有什么事,相请不如偶遇,多难得啊!”安彦不由分说就拉云越。
云越是个温和的人,笑了笑便跟着上楼。
安沁瞪了眼贼笑兮兮的安彦,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爸妈,云先生现在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她笑着向云越介绍,“这是我弟弟,乔斯商学院的学生被保送去法国留学,谁知道被一科技公司相中,提前给他实习机会!”
“哦?这可算得上是特例了!”云越多看了安彦一眼,对于有才能的人,他向来感兴趣,“我倒在想,若是我们合作成功,你弟弟倒不失为一个优秀的管理人员,既懂中国文化,又了解法国,只是还需要历练一年!”
“嗯?被你一说,我倒是有了想法!”
三个人凑到一块,一聊就到了中饭时间,不上不下的时间点极为尴尬,父母与弟弟自然是极力挽留云越在家吃饭,安沁知道关系多少尴尬,又是除夕之日。
可现在他若是离开,到达市区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她吸了口气,既然都决定合作了,吃一顿饭有什么呢?
“就在我家吃吧,我爸爸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云越温润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饭桌上,她坐在云越边上,安彦坐在她边上,他总是隔着她打量云越,又偷偷问他,“你跟他……”
她一脚踩在他脚上,“好好吃饭!”
云越投来询问的眼神,她温柔一笑,主动给他夹菜,“难得来一次,多吃点!”
“待会跟我一起回市区,还是留在家?”
“今天是除夕,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就算再怎么想在家陪父母,还是不得不去婆家过年了!”她无奈叹息一声,留恋地环顾温馨的小家,这儿面积不大,却比奢华的南门府邸更像一个家。
安母被触动眼泪涟涟,感叹道;“这是女人必经之路啊!”
经历离别的父母的痛与不舍,又得经历离别儿女的依依牵挂,这还仅仅是女人一生中必须经历的苦楚的一部分罢了!
“妈,还不是有我陪你吗?”安彦喜笑颜开的搂住母亲的肩膀,“改天啊,我给你娶个儿媳妇回来,让她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瞧你,说的什么话,她天天陪我,就不会想自己我父母吗?还有你也是,谁陪你啊,真是个孩子!”虽然教训的话说着,但安母已经破涕而笑。
饭后,安沁坚持跟父母一起包完饺子才走。
坐在车上,她又有些自责,“我是不是耽误你太长时间了?”
“不会,我本就没事!”他今天唯一的任务就是回家陪家人过年,其实之前他是去了郊区,刚从母亲的墓地回来,不曾想遇见安沁。
“笑笑今年会在你家过年吗?”她笑着问。
云越摇摇头,“我们还没订婚呢!哪有这种习俗?倒是你,除夕还在路上乱跑,到底怎么了?”
“真没什么!”她极力否认。
他苦涩一笑,“你还是老样子,我听说南门尊的前女友回来了,那女孩是个孤儿,心高气傲,当初南门尊为了她做了不少事,南门家一家人都不同意他们,南门尊便和她一起私奔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他一个人回国,就再也没有那女孩的消息了!”
“也就是那之后的三年,他游戏花丛留下了不少风流事,别人都说他富二代自甘堕落,我猜他是为情所困,苦于无解!”说完,他仔细凝视着她的神情。
安沁无所谓一笑,“我听说了一点!”
“她现在突然回来,你和南门尊之间?”
一句话,问到了安沁的心坎里。
一时间积累了许久的情绪有些藏不住了,她深吸了口气,笑道:“她住进了尊厦!”
云越一震,紧紧望向了她,一时间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响才冷笑道:“南门尊还真是不同凡响!”
让前任住进家里与现任妻子同住,若是没猜错的话,安沁也绝不是一个人出现在郊区,极有可能是被从车上放了下来,他怎么做得出来?
“其实,没什么的,她说她患了zǐ_gōng肌瘤是恶性的,已经到了晚期扩散的时候,在最后的时间里,她想寻找回以前的记忆,对南门尊做些弥补!”
“纯属扯淡!”温和的云越鲜少发怒,爆出的一句粗口着实将安沁吓了一跳,她仔细看了云越一眼,忽然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平白让他跟着担心了。
“他们现在只是朋友!”
云越冷冷发笑,从南门尊看他的眼神中知道,他容不下他的存在,那安沁就能容得下沈清的存在吗?如此简单的由己及人而已,他若是在乎她,一定可以做得到!
看着日渐消瘦的人,云越的心像是被蚂蚁在啃咬,算不上撕心裂肺的疼,但是一点点的折磨很叫人难受,他怜惜一叹,“你还得在人前处处维护着他,为的只是不想关心你的人担心,其实你这样我们更担心!”
安沁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安彦一而再的试探,就是清楚她性格如此,生怕她藏着什么委屈没说出来,可说了无济于事,徒添烦恼而已,何苦连累他们!
她自责地咬着嘴唇,有些不敢看云越的眼睛。
车内是窒息的沉默,安沁不觉有点可悲,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窒息的沉默了。
临下车,云越握住她的手腕,执着地望入她的眼睛,“记得,不管是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们是朋友!”
他着重的强调只是让她可以放开心怀。
安沁一笑,“谢谢!”
她快速转身,不想让他看见眼眶里承受不住的液体,手腕的地方还有他握过的温暖,一转身他们只是各自的两个人,今生都不再可能!
她怎么都没料到,在云越车开走后,南门尊的车会飞快地逼到她的面前,那霸道的架势几乎要将她撞倒,还好她机敏朝后退了一步。
她清晰看见驾驶座上他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副驾驶座上沈清捂住嘴巴几乎尖叫,车门被打开又被重重甩上。
南门尊几步夺上前去,扣住被云越握过的手腕,期间的力道几乎能将她的骨头捏碎,他双目赤红,写着对她的怨恨,他鄙夷地吐出一句,“就怎么耐不住寂寞吗?”
他只是离开一会,她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安沁坦然相对,嘴角一勾,“我们是碰巧撞上,而不是刻意约好,再说我们之间不存在找回忆之类的!”
“我的事,你没资格多嘴!”脑海中还荡着两人离别时她伤痛的神情,南门尊断定在她心里云越还存着一定的地位,这让他抓狂。
安沁甩开他的手,“我的事,你也没资格多嘴!”
“你再说一遍!”他气得暴吼,大手一甩,硬生生将她整个人砸在了车上,身体与车身碰撞出来的巨响吓得沈清双眸瞪得老大,她从看见过这么愤怒的南门尊。
安沁皱起眉毛,之前的那泪珠还挂在脸上,看在南门尊眼里却不是楚楚可怜,是对他最深的一种讽刺,他伸手一拳砸在了她边上,“你再说一遍!”
“我对你无话可说!”她冷笑着,倔强的与他对视,他们之间本就无话可说,这场婚姻不过是他在必须靠婚姻维持形象的利用而已,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她撞上了他的枪口,不得不牺牲。
现在,在经历了虚假的恩爱后,她早该清醒,他们只有交易,只一年的交易,好快都过去小半年了,她很快就自由了!
如果他提前厌恶,那更好提前自由!
这样一想,那眸子里绽放的清冽光泽更是咄咄逼人,她恨不得逼得他在下一秒钟就说出离婚的话,可他没有,下一秒钟他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力道之重,让她双目快速充血,视线很快就变得非常模糊,急剧的大脑缺氧几乎让她昏厥,她双手无力地四处乱抓,不留神抓破了他手背的皮肤,划下长长的一道血印。
甚至有血,慢慢滴落。
这种不死不休的架势吓得沈清从车里跳了出来,她抓住安沁的手,不让她伤害南门尊,才大叫道:“不要这样,你们不要这样!如果是因为我,我道歉,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千万不能再伤害了你们的感情!”
“你滚开!”赤红着双目,安沁犀利地瞪向虚情假意的沈清,眼前的那头长发让她莫名极为厌恶。
她的恶劣彻底激怒了南门尊,将车门一开,头晕眼花的她被塞入了车里,后车座上南二吓得立刻下车,南门尊一踩油门,车狂飙而出。
她大口喘息,呼吸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氧气,南门尊双手青筋鼓起,额上的动脉搏动点也在一突一突,车不受控制的在市区狂飙,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下。
安沁抬头一看,居然是酒店。
在这儿被逼到绝路的她曾经主动示好于他,他喂给她最烈的媚药,冷眼看着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也是在这儿,她度过了恐怖的第一夜。
她开始全身颤抖,南门尊就那么残忍地看着她颤抖,“你也会怕?我以为,你都忘记了什么叫做畏惧!”
他探手伸向她,她吓得浑身一抖,可怜巴巴地缩在座位最深处,倔强决绝的眼神中全是恐惧,弱弱的像一只小猫。
他满意一笑,方向一转,车开始往老宅的方向走。
安沁抱着胳膊缩在座位里,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难道特地跑这么大老远来,他就是为了吓吓她吗?
他犀利回头,极沉的眸光擒住了她,她吓得一躲,他却笑了,“记住这份恐惧,以后在我面前,也该记住什么叫做温顺,你太犟了!”
“这份犟,不就是你宠出来的吗?”
南门尊一怔,回头凝视着她。
她坦然微笑道:“若是你想要收回这份宠爱随时都可以,就算是南门夫人这个位置,我也随时可以让出来,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
“是不是旧情人回来了,打算过去当妾了,你就这么大方的要让位了?”他鄙夷地勾着嘴角,眼底却一片恼怒,她但凡有一点在乎,口吻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
他一句话又重重踩在了安沁的软肋上,她最受不了提到云越,每每一提到他,她便会被迫熄鼓停战,而她的沉默又成了他眼里的默认。
她掀了掀眼皮,嘲讽笑道:“今日除夕,她一个人多孤单,不如请她去老宅一起过吧?”
南门尊细细打量着她,竟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醋意,有的只是无所谓的尖酸刻薄,“你安得什么心,明知道我家人容不下她!”
“你不是自有办法吗?”南门府邸一到,安沁笑颜如花的下车,“最后将我的话坦白,你若想要这个位置,提前跟我说,我非常乐意双手奉出!”
她转身,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才将那酸意掩盖过去。
砰地一声,方向盘被他砸得巨响,那狂力甩上的车门震得整个老宅都在颤抖,云姨迷惑地走出来,将安沁满面微笑的进屋,“外面是尊儿吗?怎么回事这!”
“没事,我开了个玩笑把他气了,正闹脾气呢!”
云姨才放下心来,跟在身后听见这话的南门尊心里更是怄气,但在家里人面前又实在不好发泄只得应下。
丰盛的年夜饭吃在嘴里并没有往年那么香,终归不是自己爸妈做的,南门夫妇对她再好,不过是虚假婚姻包裹下的所谓亲人,一旦这婚一散,他们不过是陌生人。
一顿饭,安沁笑得最灿烂,却吃得最食不知味。
南门尊皮笑肉不笑的脸在她的灿烂下渐渐维持不下去了,云姨说什么都要留着两人在老宅守夜,他找尽理由来离开,她袖手旁观一直在笑。
越笑心越凉。
终于,他如愿以偿,他自然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在老宅。
车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这个年丝毫感觉不到年味,尽管街道上有欢乐的人群,在以各种方式庆祝一年的结束,期待新一年的开始,都与他们无关!
“你既然要陪她,不如放我自由吧,我想回家看看!”路边,有全家人一起在点的小烟火,温馨暖和,她打心眼里羡慕。
他冷哼,“你一个人敢回去吗?”
她沉默了,若是她回去,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即便他们表面上不说,心里面一定是放心不下的。
他笑起来很得意,“你记住,想跟我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我们俩既然绑上了,除非我放手否则你无路可逃!”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要说出这些话,在预想中现在的他们该忘了协议的存在,更无须说什么放手不放手的话题!
安沁心底一片苍凉,若是她说其实在很长一段时光里,她曾忘记了协议的存在,现在说起来会不会显得很傻?
她聪明的选择了沉默,车经过最热闹的广场,广场上欢快跳跃着一个女孩,她穿着美丽的大红衣服,在高声大喊,“我本命年!”
那般飞扬跋扈,那头短发让安沁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葛笑笑,而站在她边上手里被迫拿着烟花的男人是温润的云越,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远远看着,她眼眶红了,心中感叹,真好!
以南门尊的犀利,很快就看到了那一幕,他刹车一踩,车无声的停在了路边,可以最好的观看葛笑笑如何调动安静的云越,他笑得极为残忍,“看见了吗?”
“昔日的恋人如今只见新人笑,你若还想着去当妾,是不是太下贱了?”
啪!
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南门尊脸上,连声音都没听见,就被铺天盖地新年到的声音所淹没,这会子正好跨年!
安沁鼻头一酸泪水嗒嗒地往下掉,没想到这一年的终了与开头会是这样,这一个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同样打在了她心上。
刚刚那一抽,好疼!
微偏着头,南门尊整个人都怔在了那儿,不可置信的震惊以及被扫了面子的狂怒足以将他的理智抽空,这个年过得多讽刺!
他狠戾扭头,手已经扬得老高,刚要落下就看见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坠落,那速度叫他猝不及防,比那个巴掌来得更震惊。
车外,是热闹喧嚣的炮竹声,到处都有喜气洋洋的道喜,每个人脸上都是最幸福的笑容,有感慨万千有希夷未来,都是最生动的画面。
越是热闹,她的泪水越是汹涌,似要在跨年的这一瞬将所有的泪水通通流光,这一年她经受了太多,原以为来年会有美好憧憬,没想到一切又会变成这样!
曾经,幸福来得那么突然,她都还来不及抓紧就已经消散,再一次以为幸福会降临的时候,才惊觉是一场虚幻。
南门尊紧皱着眉毛,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闪烁着痛苦的纠缠,终是忍不住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被打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脸,还火辣辣的一点痛,可见她下手有多重!
她吸了吸鼻子,愤怒的眼眸恶狠狠地瞪向他,仿佛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南门尊,我告诉你,你记住!他们有多幸福,我的心就会有多幸福,爱是成全,不是肮脏的占有,我跟你不一样!”
“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半句诋毁,因为每每听到我都觉得你好肮脏!”
“你!安沁——”他愤怒地低吼,手死死捏成拳头也没动她一下,“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我,那就我告诉你,我有多肮脏你就有多肮脏,因为我上过你!”
怒吼,再大声都只是限于这个车内,外面的世界融不进来,里面的世界也融不出去,痛哭越发放肆,他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响,他伸手去接,还没碰到就被安沁一把夺过。
上面,沈清两个字异常刺眼。
她发狠接起,冲那边一吼,“我老公跟我在一起!”
扬手就将手机从半开的车窗缝隙中扔了出去,啪嗒一声摔得粉碎,正好一道烟花炸开,手机连最后的渣都掉入了下水道里,不知道被冲向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