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手拿出来!”拿了小枕放在床上,皇甫翊皱着眉头打量床上的人,一次比一次消瘦了,他沉下心来给她把脉。
“怎么样?”
“气血瘀滞导致腹痛,她的疼痛程度过重,是体质阴虚所致的!”中西医都钻研过的皇甫翊给她配药准备输液,“她的身体可能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了,否则日后要孩子,怕会艰难!”
瞳孔缩了缩,南门尊扯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一瓶药全数倒入马桶里冲掉,返回身来冷声道:“你这话,最好跟她说说,让她知道死活!”
“她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才将紧急避孕药当做短效避孕药来吃!”一针见血后,皇甫翊按住她挣扎的手给她贴上输液贴细心放入被子下,“这种做法的损害度不亚于流产!”
深邃的眸闪动,南门尊皱着眉久久不语。
“将这三瓶药水输完她就会醒来,明天我再送些滋补调养的中药过来,记得按时吃!”皇甫翊收拾好药箱走了,临走前忧色望了眼床上消弱的女人,深深叹息。
默默坐在床边,南门尊拉起她没输液的手,除了掌心有肉,其他地方摸起来只剩皮包着骨头了,该死的,瘦成这样!
他拨了个电话,“张嫂,你明天一早就过来吧,先去菜市场买点滋补的食物回来给安沁多炖着汤喝,每顿都煮她喜欢吃的,强迫她怎么着都多吃点,记得吗?”
“是是是!”张嫂正纳闷,南门尊已经挂了电话。
一瓶药水输完,安沁就醒了,虚弱得说话断断续续的,还是坚持拉着他要说,南门尊耐心弯着腰凑到她嘴边,“想说什么?”
“地毯……”她不住重复。
他想起沾了血迹的地毯,安慰她道:“别着急,我会处理!”
“现在,拜托你!”羞色的红让她惨白的脸多了分血色,只是嘴唇还发白,她受不了这件事弄得人人皆知,南门尊知道了无可避免,能少个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
“好,现在去!”无奈摇摇头,尊贵无比的南门尊少爷起身走到楼下。
地毯还安安静静铺在那,鲜红的血液艳丽刺眼,厨房里南二按照皇甫翊的吩咐在煮吃的,二楼皇甫菲房间的灯还亮着,不尽快处理他人看见不好!
他女人私密的东西!
一握拳,他蹲下娇贵的身体,伸出漂亮修长的手指卷起衣袖,从不干净的那头开始卷地毯,从未接触过家务的男人手法生疏,地毯卷得乱七八糟,蓬蓬的一堆。
他皱着眉将一大堆抓起往垃圾池走去。
南二听到声响出来,诧异看着那伟岸的背影,盯着那堆烂地毯,呃……
扔入垃圾池,南门尊一个电话,一辆垃圾车快速赶来将附近的垃圾全部清理,这一夜,别墅区清洁的早晨来得特别快。
处理好一切回房,她又睡了过去,额上的冷汗退了,紧锁的眉心也微微松开了些,只是那身体还是缩着,证明肚子还不舒服。
他安静坐在她身边,一如车祸后她昏睡的那几夜,抬头看着液体一滴滴注入她瘦弱的身体里,他恨不得给她多输几瓶,将她失去的营养与康健全部补回去。
不知不觉,在端详她容貌时岁月流逝,等到输液瓶中最后一滴液体输入她身体,他才舍得起身给她将针拔出,因为大哥酗酒常住院,他拔针的动作娴熟。
轻柔按压了好一会才给她盖上被子,他抱了另一床被子睡在她旁边。
“啊?”醒来,扭头看到身边的南门尊,她一声惊呼。
刚睡不到两个小时的南门尊睁开疲倦的眼,“怎么样了?”
“好、好多了!”感受到下身还湿湿黏黏的,她能猜得到这张床被她糟蹋的样子,羞红了整张脸。
“要起床吗?”他扯开她蒙住脸的被子,“羞什么!”
“你能先出去一下吗?”在大姨妈**裸与一个男人面对面时,她还没从别扭羞涩中出来,恨不得他快走,让她收拾干净自己再说。
“那你告诉我,肚子还痛不痛?”他执着抓着她的手腕,深邃的眸盯着她。
安沁红着脸摇头,“不痛了,什么都待会再说吧!”
娇羞的脸尽管还憔悴,但起码的精气神回来了,捏了捏她烫手的脸,南门尊坏笑着起身,“谁稀罕挨着你,脏死了!”
收拾完打开门,南门尊斜靠在门口,一手插在裤兜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烟,眼眶里布着红血丝,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她咬了咬下唇,低着脑袋道:“昨晚,谢谢!”
芊芊弱弱的声音细弱纹丝,是小女子特有的可爱娇羞,嘴角一勾南门尊笑意扬上眉梢,他垂头,“你说什么?”
“你!”她愤然抬头,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身后,他的笑猖狂畅快,她整张脸红了个通透。
“安沁,快,来喝张嫂给你煲的汤,这可是我一大早买回来的,少爷昨晚上特地吩咐!”张嫂神采奕奕站在楼下,手中的汤喷香四溢。
安沁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也顾不得羞涩跑过去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好喝!”
“好喝就好,这个滋阴补阳,你喝有好处少爷喝也有好处,多喝点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张嫂并不知两人发生什么事,可南门尊那么晚吩咐,定然是要紧的,她眨着眼睛看安沁,笑得意味深长。
“张嫂,你说什么呢!”安沁羞红了脸,转过身去眼神黯淡,一次月经肚子痛成这样,她的身体真的损耗严重,那避孕药不能再吃了,可是万一怀孕……
她苦恼摇了摇头。
皇甫翊的话更是如同一记响钟敲在她头上,震得她全身都在抖,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晚饭后,忍着恶心将那碗滋补中药喝完,她差点吐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嘴里苦涩没有滋味,好想吃点辣食缓解一下恶心感,心又沉甸甸的难受,她干脆从床上坐起,蹲坐在窗边望着月亮发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肩上搁下一温热的手掌,她才惊觉回头,扑过来一阵红酒味道,不胜红酒的南门尊有些微醺了,他靠在她身上玩弄着她披散的长发,“等我吗?”
“你喝红酒了?”他在外应酬很少喝红酒,因为易醉,其他酒类他都千杯难醉。
“想喝醉!”他低沉一笑,性感的声线震入她耳膜。
安沁诧异回头看他,那双永远犀利精锐的眼眸竟然写着淡淡的落寞,帅气的眉梢扬起他也看着她,他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迎面吻下,细碎的低喃破碎在唇边,“我有点想你了……”
惹得她娇躯一震,诧异地望着近在迟尺的男人,他这话不像是对她说的。
偏头,避开他的吻,她冷静道:“你醉了!”
“嗯!”他竟低声承认,手环过她的腰放在她小腹上,“还难受吗?”
她沉默了一会,问他,“我的避孕药是你扔了吧?”她在马桶边上找到了药瓶,可想而知那药去了哪里。
“扔了好,以后不许吃了!”他醉意朦胧,贴在她耳畔低笑,“以后,我会注意,怀我的孩子你想得美!”
他真的醉了,一醉就有小孩子样。
她起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男人,“今晚,我睡哪?”
“床上!”他指了指那张圆形大床,因为皇甫菲睡过,又新换了一张,这床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味道,他强调,“跟我抱着睡!”
于是,他没洗澡,一直抱着她睡。
用力之大连她翻身的机会都不给,大姨妈驾到身体各种不爽,晚上睡觉她喜欢直挺挺的躺着,不敢随意翻身,他正好成全了她。
早上醒来,一身酸痛散架似的,男人疲倦揉着脑袋,有宿醉后的难受,他低喃一声,“黄道吉日!”又躺回床上。
安沁终得解放,放松全身继续入睡。
敲门声,电话声,催魂似的一遍遍响,两人极不情愿地醒来,一人开门,一人摸电话,“什么事?”
“今天,你们结婚啊!”
两边,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咆哮。
“是吗?”迷迷糊糊的一答,两人又重回床上坐好,对望一眼后彻底清醒,安沁低呼,“啊呀!”
门口,张嫂哭笑不得。
南门尊忙温柔道:“云姨,别急别急,我们马上去!”
十一月十一日。
上午九点,民政局第一对登记结婚者。
现在,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早已违背他们的安排,难怪一群人都抓狂了。
古云若强悍一点,一把斧头会杀到他们房间来了,一想到紧接而来的唠叨,两人一个寒战,都清醒过来。
起床,洗脸,穿衣服,各种匆忙收拾,各种一路狂飙,终于在十点半赶到民政局。
低调的黑色轿车里南门尊一家低调的等着,在民政局大厅里,不明所以的新人们焦虑又甜蜜的等候,不时询问今天是怎么了,明明工作人员都到了,还不开始办手续?
万众等候的两人车一到,立马有人引着从侧门进去办手续,全部办妥后,时间十一点整。
结婚证上,两个人貌合神离。
跟这注定不吉利的数字一样孤独。
一行人返回南门府邸,南门尊纳闷,“云姨,你说黄道吉日,怎么这数字这么不吉利?”
“谁管公历数字啊?算日子都是算农历的,放心吧!今天不管什么时辰,都跟你们俩人的八字相配!”古云拉住安沁,“等等!”
她拍拍手。
一系列古朴的风俗婚庆用品在现代化奢华别墅出现,交错着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