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官员虽说知道严世蕃那只是用来敛财的借口,可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个都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唯独高拱,心里面实在是气不过,重重的将手中的账本摔在桌案上,冷哼道:“哼、就怕有些人,借着某些借口,聚财为己用!”
“高肃卿!你血口喷人!”
高拱的话,犹如一跟针刺进了严世蕃的心里,顿时让他大怒,指着高拱大骂道。
“碰!”高拱一拍桌案而起,毫不退缩的回骂道:“严世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我看你是自己坐不住了吧?”
严世蕃那独眼中寒芒毕露,厉声道:“高肃卿,我看朱职浸的折子,就是与你密谋好了。什么朝廷官员贪污军饷,分明就是尔等二人嫌朝廷拨给北边的军饷太少,想方设法身手要钱来了!”
“你放屁!”高拱那直脾气,哪能容忍严世蕃这等污蔑自己?当场发飙,骂道:“严世蕃,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全天下的官员,都像你那么贪吗!”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大殿内久久徘徊,外殿中的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这一声响动,不是严世蕃和高拱弄出来的,他们两人原本怒目相对的两双眼睛,此时也变成了惊愕。
嘉靖帝缓慢的踱着步子,从内殿走了出来,六部官员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帝来到龙椅上坐下,看着跪了一地的六部大臣,将目光落在了严世蕃和高拱的身上。
黄锦这时也垫着脚尖,从内殿跑了出来,站在嘉靖帝的龙椅旁边,在他手中还拿着那杆刚刚被嘉靖帝仍在地上的毛笔。
跪在前排的吕芳不经意的抬起头看向嘉靖帝身旁的黄锦,黄锦小心的做了个眼色,示意吕芳嘉靖帝很生气。
“严阁老!”
严嵩跪在地上,恭敬的道:“臣在!”
嘉靖帝直视严嵩,声音平静却很低沉的问道:“严世蕃说朱职浸上折子,参朝中官员贪墨北边军饷,实际是勾结朝中大臣,为了向朕索要银子,是这样吗?”
“回皇上,朝中没有人贪墨军饷,也没有人勾结边军将领、藩王。皇上每日为大明朝祈福,还要操劳国事,文武百官倍感圣恩,更加的用心办事儿,所以难免会为了有些衙门的过度开支而生起警惕之心。”
严嵩勾着腰跪在地上,从脸色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依然是那么的沉重、平静,仿佛他的心境,从没起过波澜一般,很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思。
或许是严嵩这句话说的很合嘉靖帝的心意,嘉靖摆摆手,说道:“起来,都起来吧。”
“谢皇上。”六部官员再次叩首,纷纷起身站列于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