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日的早晨,满天阴云,凉气袭人,骤雨敲窗,树枝上白嘴鸦黑压压的一片,呱呱的响亮叫声打破了寂静。
佳妮抱着双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惴惴不安又满脸焦急。小琼斯兰就在她面前来回走动,紧皱的眉头宣泄着他同样紧张的情绪。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丝楠她不会有事吧,”佳妮揪心的看着小琼斯兰。可是小琼斯兰自己也不知道啊。
他们今天清晨才接到消息赶来,而在这之前,丝楠已经难产了近十个小时,昨天傍晚她的肚子就开始阵痛,这比詹姆斯推算的时间足足早了半个月,事发突然,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幼小的生命迫不及待的要出来看看这个新的世界。
迪斐就守在楼梯口,一夜无眠,他显得过于狼狈,他面前摆着几个空水杯,没人知道他喝了多少水,明明是初秋,他的衣服和头发却都汗湿了,初时曾传来丝楠压抑的叫声,那声音叫得他揪心,可是之后便再没有声音,这比哭叫还令他心焦。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小琼斯兰走过来对他说,“有我们在这儿等着,孩子出来了,我们叫你。”
迪斐不作声,眼睛始终盯着楼上的房间,手握紧栏杆。
小琼斯兰劝说心知劝说无用,普尔曼不在,迪斐就代替了他的角色,像模像样的履行一个做丈夫的基本义务,就如同此时此刻,守在产房外面。即使对迪斐的某些做法反感,小琼斯兰却不会质疑他对丝楠的感情,并且认同他的做法。
那天的婚礼之后,流言蜚语并没有影响小琼斯兰的生活,想看他笑话的人也失望了,他和佳妮依旧恩爱,而且对外说,自己的妻子只是想给久不在家的自己开一个善意玩笑。外人不相信又如何,佳妮照样是琼斯兰夫人,锦衣玉食,地位不受丝毫影响。
实际上小琼斯兰还是很生气,但是当天晚上,佳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小琼斯兰,她说,怀孕的是丝楠,丝楠是她的亲表姐,让她这样做的是她的母亲,她们想继养丝楠的孩子。
一番话瞬间熄灭了小琼斯兰的怒气,果然不出佳妮所料,只要与丝楠有关的,小琼斯兰都不会介意,小琼斯兰甚至说她做得对。他还详细询问了丝楠的身世,如果不是丝楠和佳妮身份地位悬殊太大,凭借她们相似容貌,很容易联想到血缘关系。
随后小琼斯兰和佳妮一同来看望丝楠,期间三人闭门谈了很久,最后达成了一个协议,丝楠的孩子仍旧过继给他们,且缀上琼斯兰的姓氏,所以今天小琼斯兰和佳妮就是来领孩子的。
迪斐慷慨的为他们敞开大门,他求之不得。丝楠没有直接拒绝他的求婚,而是给了一个时间期限,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说,她要安顿好宝宝的未来。
“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现在吃到苦头了吧,”詹姆斯对丝楠说,越是斥责越是爱护。
丝楠虚弱的奄奄一息了,大喘着粗气,进气都没有出气多,还有心情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特别苦涩无奈,“看来,小家伙随他爸爸,性子张牙舞爪的,就是不肯出来啊,你把我的肚子割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