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楠吃惊,“为什么?”交趾是柬越边境靠越南的一边,他们居然准备把她绑到越南去。
巴克笑得意味不明,“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就因为莫博森诡异的指派,米歇尔最开始无法确定寻找方向,并且选择一条完全错误的路,于是一无所获。
“你要去哪里,”米歇尔叫住欲走的普尔曼,“丝楠被绑架,下一个很可能是你,你给我老实呆在总督府哪里都不准去。”
普尔曼待不住,丝楠失踪整整三天,如果度日如年是这种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因为这三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听见那个臭丫头叉腰站在他房门口没尊没卑大声的叫他的名字。然后他立刻睁开眼,匆匆走到外厅,却发现门口什么也没有。
“至少去找莫博森问清楚。”
米歇尔反问,“你认为他会承认?”米歇尔不傻,莫博森绑架丝楠的目的他能猜到,米歇尔承认丝楠对他很重要,她就像一颗摇钱树,随口说的只言片语都可能是商机,但如果就因此认为他会因为丝楠而为莫博森提供无罪担保,那莫博森也太天真了。
丝楠给他创造的财富已经足够多了,如今就算真的失去她,米歇尔也不会太心痛,也许仅仅是良心不安罢了。
普尔曼听出父亲弦外之音,他似乎没有资格说自己的父亲冷漠,他们是一家人,他自己更甚。
“找几个侍卫跟着我,我得出去透个气,家里太闷。”
由于丝楠的失踪,暹粒全城戒严,城里到处可以看见巡逻的军警,城门口进出也越发的严格。所有白人都知道了丝楠霍尔的大名,有些人印象里还有一个黑瘦的影子,所以他们很难把她与米歇尔总督大阵势联系在一起。
普尔曼来到丝楠失踪前最后出现过那条街,从街最前头开始慢慢的走,他的每一步都很仔细,每家店铺的名称,每面墙上的划痕,他都看进眼里。他不管前面的行人,只走自己的路,哪怕撞到人也不道歉。
普尔曼走到那家艺术品商店,站在台阶上和丝楠一样的角度,缓缓的环顾四周,太阳光刺眼,他也不用手挡。几个侍卫不明白大少爷又在玩什么把戏,只能陪着他晒太阳。
“一定有人看到,”普尔曼轻喃,他眯起眼睛望向那家餐厅的二楼,这栋楼是这条街最高的。
“因为过了餐点,当时只有一位小姐在这里用餐,”服务员战战兢兢的说。
普尔曼问,“那位小姐长什么模样?”
“哦,她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前面最大的粮油店就是她家的。”
殖民地的白人圈子就这么小,兜兜转转又到了原地,普尔曼和他的旧情人相对而坐,贝蒂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普尔曼不想与她废话,直截了当的问,“是谁?”
“你怎么能肯定我就看到了呢?”
普尔曼也笑了,他靠近她,双指捏住她的下巴,“别给我耍花样,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好,惹怒了我,我不介意打女人。”
贝蒂好像一点都不怕,娇笑道,“你对你的那个妹妹真是关心啊,瞧你气急上火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也玩过她?”
绑架发生后,满城风雨,大家都在谈论米歇尔的养女,贝蒂自然回想起很久以前的某晚,她曾经见过的那个丫头。难怪当时普尔曼说她是妹妹,原来是真的,而且普尔曼那时的反应,贝蒂记得清清楚楚,那样大的怒气代表的是在乎吧。
所以贝蒂没有向军警报告线索,而是等着普尔曼主动过来。她猜的果然没错,离经叛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普尔曼居然有软肋。金屋藏娇的女孩,越神秘,贝蒂越好奇。
普尔曼不怒反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过奖,”贝蒂是被普尔曼逼成这样,在普尔曼与莉莉娅人前人后秀恩爱的时候,贝蒂独自在家中垂泪。直到丑闻被揭露出来后,贝蒂才幡然醒悟,普尔曼根本是个谁也不会爱的冷血动物,与其跟他讲人情,不如直接提条件。
“答应我,将来我有要求无条件帮助我一次,放心,要求必在你可以接受的范围内。”